南郡大營,坐落於洞庭湖北岸,南郡與江夏郡的交界處。
經過諸葛亮近一年的擘畫營建,南郡大營已然成為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
營寨四周,深挖壕溝,溝中注滿了從洞庭湖中引來的湍急湖水,猶如一條洶湧的水龍環繞。
壕溝之上,矗立著高大厚實的寨牆,由巨大的條石與特製的夯土緊密築成,每一塊條石都重達千斤,拼接得嚴絲合縫。
寨牆上,每隔數丈便設有一座瞭望塔,瞭望塔之間,密佈著強弩發射口,這些強弩皆是諸葛亮改良設計,射程極遠、威力極大。
營門處,更是以厚重的木門封堵,門後還設有多道堅固的木閘,即便是千軍萬馬衝撞,也難以撼動分毫。
見到如此堅不可摧的南郡大營,陳到總會不解問道:“丞相,咱就是說把一座營寨修建的和城池一樣,這有必要嗎?”
在陳到眼裡,這樣確實太過勞民傷財了。
大漢如今是有錢,可也不能這麼霍霍。
修建這樣一個營寨的花費都夠修建三四個凌煙閣了,而營寨這種東西,打完仗就沒啥用了,如此大費周章還不如拒城防守。
而諸葛亮從未正面回答陳到,只是時常俯瞰著營寨下方環繞的湖水,輕聲說道:
“南郡,荊州要地,得之不易,我軍東進、北上的關鍵樞紐,得失之間,關乎漢室興亡啊……”
只有諸葛亮自己心裡明白,或許這就是陛下所說失而復得則更加珍惜的含義吧。
在七年前關羽敗走麥城,丟失南郡後,大漢的戰略佈局被徹底打亂,彷彿一條騰飛的巨龍被斬斷了最有力的爪牙。
那是一段黑暗的日子,興復漢室大業遭受重創,士氣低迷,人心惶惶。
荊州,這片諸葛亮在隆中對中便定下的北伐根基,一朝易主,讓大漢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另一個時空的諸葛丞相在人生的最後十年,每遇到北伐受挫時,不知眼含熱淚的說了多少回:
若是荊州還在,
若是荊州還在那該多好……
怎會沒有遺憾呢?怎會沒有一絲怨念呢?
然那個時空的丞相還是拋下過往種種,拖著風燭殘軀,對那衰敗不堪的漢室江山,竭盡全力,縫縫補補,力求在絕境中尋得一線生機。
但最終還是未能挽救這風雨飄搖的漢室江山。
故事的開端只是一句:為圖將軍之志,亮願效犬馬。
故事的結尾卻在一句慘淡的沉吟:亮,再不能臨陣討賊了……慘淡收場。
這一切的一切,都要從丟失荊州說起,若是荊州在手,南郡在手,那個時空的天下大勢,還未可知。
……
而今所幸天佑大漢,大漢在高祖、漢武、光武后又出了一個宛如戰神般的嗣君。
只用兩年時間,橫掃雍涼,還都長安,南下東征,收復荊州故地。
不僅如此,陛下還為大漢挖掘出如此多優秀的人才。
看著站在一旁身姿挺拔如松的戚繼光,諸葛亮甚是滿意。
在諸葛亮眼裡,元敬軍事才能不遜於雲長,而其性格卻比雲長沉穩內斂。
雲長雖威震華夏,然傲上而不忍下,終因剛愎自用痛失荊州,致使大業蒙塵。
反觀元敬,不僅精於戰事,且面對大小戰事皆能冷靜分析局勢,權衡利弊,做出最為恰當的決策。
若不是如今陛下麾下能人輩出,屢立戰功,諸葛亮都有想法,舉薦戚繼光擔任大漢的武將之首——大將軍。
戚繼光就是諸葛亮眼中最好的帥才,薛仁貴、魏延、朱文正雖然都是不可多得的良將,但與元敬相比終究是少了那份沉穩內斂。
想到這裡,諸葛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