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雪美手腕上,也許是少女的肌膚嬌嫩,傷痕已經變成一道粉色的線。這道傷痕將湧起的**平復下去,想到遠在上海的葉兒,更沒心情陪著這個複雜的丫頭玩曖昧。已經兩天沒和葉兒通話,還不知道她會不會著急呢?
“松井先生現在怎麼樣了?”祝童看到自己的衣服平整的擺放在榻前,輕輕推開井池雪美;“屋裡太悶了,請把窗戶開啟。”
這一推的位置正在井池雪美肘部穴道,她清醒過來,紅著臉跑開去推開通往花園的後門。
祝童這才注意到,井池雪美這間房是沒有窗戶的,門開後迎面看到一株古老的石榴樹,半截樹身上攀附著暗綠的苔癬,茂盛的枝葉是天然的屏障,把半個花園遮蓋住,也擋住對面山上窺視的目光。
“式爺爺精神好了很多,只是還吃不下很多東西,經常會感到疼痛。先生請到這邊來。”
井池雪美拍手,兩個女傭端上茶壺、茶爐、木炭等一套用具,還有幾樣點心,送到花園內的一座石亭內。
美麗的少女都是善變的精靈。祝童穿戴好衣服走過去,井池雪美就坐在一方白綢上,靜靜的點火、燒水、點茶;就如她手邊精美的瓷器,美麗安靜的令人心醉;與幾分鐘前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所花園比祝童住處的花園大不很多,也有溫泉池,被主人精心佈置的處處皆風景;石亭上方,鐫刻兩個漢字:流宗。看樣子,很有點年頭了。
一條卵石點綴的小溪把園子分為兩半,流宗亭就座落在溪水之上;這邊是那顆石榴樹,另一邊還有一株高達的楓樹;在室內由於被格子門掩著視線看不到它的風姿,只有坐在亭子裡,才能欣賞到楓樹的沉靜與怡然。
“先生用過茶點再去看式爺爺,白醫生一直在照顧他,說是暫時沒危險。您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
井池雪美執一把小圓扇輕輕煽動炭火。水很快就沸騰了,她拿起木杓點茶時祝童問:“有酒嗎?”他已經把那幾碟精緻的碟茶點一掃而空了。
“知道您要喝酒呢。”井池雪美奉上茶,跑進房間,一會兒就拿著只小罈子回來。“這是從東京買來的,早晨才送到。”
竟然是一罈上品茅臺酒,祝童拍開封口灌下幾口,火熱的液體下肚,渾身舒服了才端起茶杯抿一口。
“先生您……。”井池雪美饒有興趣的看著祝童吃喝,忽然指著他的吃驚道。
“怎麼了?”祝童轉身看看,也驚住了。
白色的蝴蝶,黃色的蝴蝶,紅色的蝴蝶,不知道有幾百只盤旋在他周圍;石榴樹的枝葉間,還有更多的蝴蝶飛過來。
它們只在祝童周圍半米外徘徊,翩翩起舞交錯穿插,似乎在朝拜,又象是聚集在一起接受洗禮。
“這裡一向就有很多蝴蝶?”祝童不好意思,掩飾著內心的驚訝問。蝶神在印堂穴內舞蹈著,這些蝴蝶是它招來的。
井池雪美撲一下,想抓住一隻白色的蝴蝶沒抓到,失望的回答:“才沒有這麼多呢。有時候會飛來兩三隻,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的蝴蝶,在我的園子裡。啊,一定是因為先生,您身上的味道很……。”說著,想到剛才的尷尬,就住口了。
祝童伸出手,那隻潔白的蝴蝶就落到他掌心。
“給你。”祝童把手送到井池雪美眼前,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似乎心裡剛起念頭,這隻蝴蝶就在掌心了。
“好美啊。”井池雪美沒去捉那隻蝴蝶,睜大眼睛痴痴的看著它;過了有三分鐘才深深的嘆息一聲:“它是自由的。”
白蝴蝶果然飛走了,加入花園裡蝴蝶的群體中;這一會兒,石榴樹下已經聚集起幾千只蝴蝶,繞著流宗亭舞蹈。
祝童又喝下一口酒,一半吞下去,把酒氣送入印堂穴伺候蝶神;另一半張口噴向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