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報不會太豐厚,還有一定的風險,但足夠刺激;需要二位做出最終決定後,我才能說。”祝童回答萬家海的話,眼睛依舊與盛福對視著。
柳伊蘭拍一把盛福的瘦肩;“看什麼看?別把孩子嚇著。”
“只怕,我要被嚇得睡不著覺了。”盛福縮縮腦袋,陰沉的說;“李主任,如果你認為我們檔你的財路,只能說對不住了。老萬和我都是泥腿子出身,倒過假表修過大樓,蘇州周圍的寺廟裡,都有我們預留的長生牌位。我們這兩條命能活到現在,該享受的都享受了,該玩的也玩膩了。只有一樣事不肯做:找刺激。那太無聊了。我們和老外合作憑的是本事,從我們手裡造出大船,本身就是一件很刺激的大成就。你們可以和韓國人合作,該讓路的是你。”
“老萬,你怎麼說?”曲老億看向萬家海。
“這個,老盛有個外號,大家都叫他盛氣凌人。我想,這件事大家回去都仔細想想。找個良辰吉日,請大師們抽籤打卦。畢竟關係重大,不能憑你們一句話就讓我們讓路。好商量,回頭想周全了,大家再商量。下次,我老萬請客,你們都到蘇州來。聽說普賢寺最近來了個很有德行的大師……”萬家海表現出適度的猶豫,廢話一串串。
“靠岸!靠岸!”曲老億拍著船板叫道;“萬家生佛,從今往後,我不認識你們!”
“曲老闆,酒菜還沒上呢。不能讓人家說我們沒氣度,生意不成情意在,是不是?”柳伊蘭出面打圓場,對被曲老億招呼進來夥計說;“開席吧。”
“開席了。”隨著夥計一聲悠長的招呼,絲竹之聲奏響,竹簾被高高挑起,四位宮裝女子端著食盒飄然而至。
“老區,你準備的什麼好酒?”萬家海訕訕的找曲老億搭話,“馬尿!對不講道義的傢伙,老子想起來就噁心。”曲老億拂拂袖子;“老萬,我覺得你還有點人氣,早點分家吧,你啊,早晚要被他拖累。”
祝童感覺可笑,如果不是在船上的話,萬家生佛可能早就拂袖而去了。按照一般規矩,既然這樁生意是祝童先接手,萬家生佛就不該與卡爾暗通曲款。可是,規矩都有適應範圍,福華造船這種量級的生意,不適用尋常規則。
陳依頤有點擔憂的碰碰祝童,祝童回給她個微笑,眼睛與盛福時常互相打量。
四碟冷盤、四碟熱菜都上齊了,萬家生佛尷尬的坐著;柳伊蘭到後面拿酒,十幾分鍾了還沒回來。曲老億冷著張臭臉,嘴裡低低念著:“……且夫水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舟也無力。覆杯水於坳堂之上,則芥為之舟。置杯焉則膠,水淺而舟大也。風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翼也無力。故九萬里則風斯在下矣,而後乃今培風;揹負青天而莫之夭閼者,而後乃今將圖南……”
聲音漸低至微不可聞,但嗡嗡的震感卻越來越強,衝擊著船艙裡各人的耳膜,桌子上的盤碗都微微顫動。配合著甲板上樂女的絲竹聲,船行水面的擊水聲,構成一副詭異的畫面。
萬家生佛開始沒注意,等感覺到時,都目瞪口呆;接著就隨之節奏搖頭晃腦。
柳伊蘭從船後取出壇酒,曲老億才停下來,輕蔑的啐一口:“給臉不要臉的東西。”
“你……”;盛福氣得忽的站起,又馬上搖晃著坐下。他兩耳嗡響,胸中血氣翻騰,一時半會是動彈不得了。
萬家海苦著臉:“老區,你這是做什麼?咱們有沒把話說死,有事好商量嘛。”
曲老億沒理會他,伸出左手食指戳向酒罈。
陳依頤“啊”一聲,更詭異的事情發生在她眼前。
堅固的細陶酒罈就如紙紮的般,曲老億的食指似乎毫無阻隔的穿透壇壁;手指拔出,一股酒箭隨之而出。
柳伊蘭遞過去酒碗,很快就接滿了四個;曲老億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