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當地的*中。崗特利夫回憶說:“當時,他正要上車,突然殺手從兩邊朝他開槍,他身中60槍。但是,我根本沒有想到他們會來暗殺我。可是,我錯了。”
兩天後,他們就來找了他。但是崗特利夫十分幸運。在特拉維夫的一家咖啡廳裡,他告訴我說:“那天晚上我的運氣很好,主要有兩個原因。首先,我當時得了流感,衣服穿得很厚;其次,我剛剛領了工資。那時,通貨膨脹十分厲害,因此發了厚厚一大捆錢。”他剛一出門,幾個槍手就從陰暗處跑出來,朝著他就開槍。“我被擊倒在地,昏迷過去,但是,那顆射向心臟的子彈被紙幣擋了一下,因此,沒有穿透我的身體!”
不過,他的傷勢仍然很重。他說:“當我躺在馬哈齊卡拉的醫院時,我接到警告,他們還要回來。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們’是誰,因此,我讓我的兄弟首先把我的家人轉移到了莫斯科,然後把我也送到了那裡。眼下,我妻子說,‘很好!我們受夠了,再也不回去了!’”幸運的是,亞歷山大是猶太人。
在斯大林死前一段時間,他突然產生了強烈的反猶太人情結,除此之外,在二戰後的蘇聯,做一名猶太人通常也不比其他任何人更糟糕。但是,作為猶太人,其職業志向常常要受到限制,不能影響斯拉夫人和其他一些少數民族,不過,在蘇聯,所有人在許多方面所遭受的不幸都一樣。
從1989年以來,前蘇聯的猶太人獲得了一項珍貴而獨有的特權——他們可以申請以色列國籍,能夠從白俄羅斯、高加索、西伯利亞或者其他任何地方離開,並且不會受到任何刁難。許多人沒有像崗特利夫一樣等著禍從天降,他們拿起護照,立即逃之夭夭。很快,數百人,上千人,上萬人,一直到幾十萬人,僅僅十年的時間,就有一百萬俄羅斯人逃到了以色列,佔到以色列總人口的15%。
5。 迴歸以色列(3)
沙龍政府的移民部副部長瑪麗娜·蘇德金(Marina Soldkin)是在1991年移民以色列的,她說:“多數人來這裡是因為大門開啟了,並且他們知道大門隨時可能會關閉。對於像我這樣,在20世紀70年代就秘密活動的猶太人,這就是迴歸之旅,我們這樣稱呼的。不過,這對於混血和世俗的家庭也很重要。沒有人知道前蘇聯的發展會怎樣——可能會有大屠殺,或者沒有?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我們沒有一個人想再玩俄羅斯輪盤賭' 俄式輪盤賭:賭時只在左輪手槍中裝一發子彈,然後轉動旋轉彈膛將槍口對準自己的頭並扳動扳機的一種賭博方式。——譯者注'。”
並不僅僅是俄羅斯潛在的反猶太危險導致了大批猶太人離去。還有一些積極的原因。以色列的護照很有吸引力,可以免簽證進入多數的西歐國家,這可是最大的紅利,同時還能逃脫俄羅斯糟糕天氣的折磨,享受著地中海和紅海沿岸的美好氣候。
當然,以色列從1947年建國以來,一直就是一個移民國家。它也以能夠吸引大批的移民而引以為榮——20世紀50年代的摩洛哥人和伊拉克人,接著是前蘇聯的猶太人,直到最近的衣索比亞人。但是它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大規模,並且有自己明確文化背景的移民潮。摩洛哥、伊拉克和衣索比亞的猶太人別無選擇,為了生存,他們必須學習希伯來語,並且接受了以色列的文化。但是來自俄羅斯和烏克蘭的猶太人不同——他們是在短時間內大量移居過來,並且具有很強的俄羅斯文化認同,常常比他們的猶太認同更加根深蒂固。在十分世俗化的蘇聯,對猶太教和猶太復國主義充其量也只是少數俄羅斯猶太人感興趣。一份基於廣泛調查的關於移民社會學的研究表明:“在以色列的前蘇聯移民認為他們是歐洲文化的傳承者,並且87%的人希望以色列的文化生活能夠類似於歐洲,然而,只有9%人認為這確實是以色列的真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