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靄沒有說話。
“幼清和琪兒雖然在家裡,可也要修正閨中儀態,若將來隨你們母親出門,亦要守得規矩,不可給人留下話柄笑談。”薛鎮揚視線一轉,望著幼清和薛思琪。
“是!”幼清和薛思琪紛紛應是。
薛鎮揚就露出俊容來,薛靄出聲道:“父親休息,我們就先出去了。”
“去吧。”薛鎮揚頷首,目送幾個孩子出門。
方氏聽著薛鎮揚方才的一番話,就想到了薛靄的婚事,等孩子們都出去了,她就坐在薛鎮揚面前低聲道:“原是不急,但是老爺剛才這麼說了之後,妾身心裡就沒了把握,季行的婚事妾身心中有幾個人選,現在也存了疑慮,還要和老爺仔細商量。”
“你這麼想的是對的。”薛鎮揚讚賞的看著方氏,“不如擬出來,我這幾日正閒在家中,不如將季行的婚事定下來浪漫傳說之諸神黃昏。”
方氏點頭應是:“老爺先休息,稍後藥來了,您吃了藥再睡會兒,妾身擬出人人名來再給老爺過目。”她說著給薛鎮揚理了理被子,擔憂的道,“您真的無事?”
“無礙,只是胸口有些悶躁。”薛鎮揚說著闔上了眼眸,“我歇會兒,等藥來了你再喊我。”
方氏應是,守在一邊。
幼清和薛靄站在院中說話,她問起大皇子隨軍的事,薛靄知道幼清關心朝事,就將鄭轅那日在書房的話轉述給她聽,幼清也是愕然的道:“他怎麼會和姑父說這件事,似乎是有意示好似的。”今天也是他將姑父送回來的,鄭家六爺什麼時候這麼熱心腸了。
“鄭六爺此人以前到不相熟。”薛靄道,“最近與父親接觸頗多,他是何意暫時不知,不過他畢竟是皇后娘娘的胞弟,我們與之相處不能過份熱情,卻也不好冷淡應之,留著餘地尚可。”
幼清應是,想起聖上和皇后娘娘的關係,以及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表面維持的和睦,宮中勢力複雜,以靜制動才是上策。
“那我回去了。”幼清說完和薛靄行了禮,薛靄微微頷首,“你去三井坊,大妹可還好。”
幼清點頭:“挺好的,家中婆子丫頭也很尊敬她,可見和姐夫相處的很好。”薛靄聞言放了心,道,“你也累了半日,早些回去歇著吧。”
幼清應是,帶著丫頭婆子回了青嵐苑。
她一進門,封子寒就從一邊跳了出來:“小丫頭!”他笑眯眯的望著幼清,幼清想到封子寒和宋弈的關係,連著對封子寒也生了怨,她壓著心裡不悅,道,“您找我有事?”
“沒事。”封子寒尾巴似的跟著幼清往正廳裡走,幼清讓主位給他坐讓人上了茶,她在下首落座,問道,“神醫去良鄉何時回來的?”只當沒有見過宋弈。
封子寒喝了口茶,不滿意茶的口味,擺了茶盅朝採芩招招手,指著茶盅道:“我不喝龍井,幫我換個老君眉。”採芩就朝幼清看去,幼清點點頭,採芩就端了茶出去給封子寒換茶。
“隔天就回來了。”封子寒翹著二郎腿看著幼清,道,“你身體好了吧。”說完想起了什麼來,拿了個青花白瓷的圓肚瓶子擺在桌上,“這裡是半個月的藥量,我這兩天研製出來的,你可要好好謝謝我才是。”說完昂著頭。
堂堂神醫,是大名鼎鼎封氏醫館的活招牌,這種製藥丸的事封家的人怎麼可能讓他做,幼清才不信是他親手製出來的,不過他的心意她是領了,就道:“怎麼能讓您親自動手,您不如把藥方和先後的順序告訴我好了,往後也不必再麻煩您。”
“這怎麼行,誰知道你會不會又用原來的舊藥方。”封子寒不願意,“還是我做的好,免得你又翻臉不認人。”
幼清被她噎住,回道:“那我還是用原來的藥方好了,那方子你不也說是無可挑剔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