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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的靈臺穴拍了下去。

被他這一掌猝不及防的拍中,蕭煥踉蹌一步,彎腰就咳出一口血。

眼疾手快的拉住他的身子,看著地上那口暗紅的血跡,徐來臉色陰沉:“你忍了多久了?”

氣息還在凌亂著,蕭煥一面輕咳,一面已經又笑了起來:“老毛病,不要緊的。”

還是陰著臉打量他蒼白的臉色,徐來皺了皺眉:“這就是你已經無礙的舊疾?”

“嗯,”蕭煥也老老實實的承認:“多管了些閒事,不小心就發作了。”

徐來還是皺著眉:“你到底是哪兒的毛病?”

“心肺間有寒毒。”隨口答了,蕭煥想想,又補上一句,“可能別的地方也不大好。”

給他不甚在意的態度氣得不輕,徐來恨不得把他扔到地上去:“剛才喝酒的時候我信你沒事我真是傻子!你這樣子,還用得著別人來殺你?你是神醫,快給自己開幾貼藥來吃!”

然後徐來就發現,和他浴血殺敵時,都沒有動搖過那怕一丁點兒的淡然神色瞬間變了,蕭煥的臉色像是更壞了,勉強笑笑:“沒關係,不用,熬一熬就好……”

徐來默不作聲的注視著他,忽然用空閒的那隻手摸著下巴:“你怕吃藥?”

猛然間被說中心事,蕭煥按住胸口低頭:“咳咳……”

瀟灑不羈的靈碧教光明聖堂堂主“哈哈”大笑了起來,是許久沒有過的真正歡暢:“一個大夫,居然怕吃藥……天哪……真的會有怕吃藥的大夫……”

蹙了眉看他笑得前仰後合,蕭煥流露出片刻難得的沮喪:“懂醫術就不能怕苦麼……”

天色漸漸晚了,路過的農舍中開始有炊煙冒出,從田地裡歸來的農夫牽著水牛,扛著犁頭,走在收割完畢的稻田間。暮色染黃了人和牛的身影,田野桑陌彷彿一幅畫。

託著腮幫子看水牛從身旁悠然錯過,蒼蒼終於第三次回頭向和自己同騎一匹馬的那人要求:“我腿痠了,我們換位。”

第三次的,黑衣的年輕人心情極好似的懶懶搖頭:“不換。”

咬牙切齒的狠狠剜他一眼,按著幾乎沒有知覺的酸楚大腿,蒼蒼索性趴在馬頭上,連抱怨都沒了力氣:“你是惡鬼……”

她身後那個“惡鬼”摸著下巴,兀自得意地趕馬前行:“隨你怎麼說好了……”

蒼蒼忍不住翻個白眼,不去理他。

自從在廬州城外遇到這個人之後,雖然走的也不快,但是不停一刻的趕路,他們已經走出很遠了吧?

蒼蒼到現在還拿不準這個笑容疏懶的年輕人究竟是敵是友,在廬州城外見到之後,這個年輕人就“脅迫”了她,強硬的要求她要跟他同行。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武功懸殊,料定她不敢放肆,他倒是一指外力也沒有強加給她,連攔住她逃跑去路,也從來不用劍柄,而用手臂。

隨著馬匹的顛簸,身後年輕人的身體不可避免的摩擦著蒼蒼的後背,有著不同於那個人的溫熱觸感。

因為是在男孩子堆里長大的,蒼蒼也不覺得這樣的姿勢有什麼不妥,只是有些恍然的想起,和蕭煥同行的時候,即使是有同乘一匹馬的情況發生,他也會盡量小心的避諱著兩個人身體上的接觸。

第一次注意到呢,她似乎從未真正瞭解過他,即使他初次見面就坦誠地告訴她自己真正的身份,即使他對她的主動接近從不拒絕,但是卻依然有些什麼,是她所不瞭解的。

那個總是淡淡的微笑著的人,身上帶著她所不知道的大片空白,溫柔的陪伴在她身邊,接著,無聲的消失不見。

眼前彷彿出現了他明亮幽深的雙瞳,永遠含著笑意的嘴角,和鼻翼下淡淡的陰影。

怎麼會憑空的就把一個人的樣子想象的這麼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