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末將的徒兒正在調查此事,如今還不能確定就一定是劉宋的作為。若是對方故意要挑撥兩國之間的關係,您如此大張旗鼓,豈不是正中了那些小人的下懷?”
賀穆蘭不得不站出來勸諫。
“可否給末將的徒兒幾天,等查明瞭原委,再來決定不遲。”
“陛下,臣也是這個意思。不如先交給白鷺官探查一番,再派兵抓捕刺客。”素和君也擔心大張旗鼓的抓刺客會引起動盪。
“平城戒備森嚴,雖說雜胡眾多,可真的想要行刺,卻沒有那麼容易。”
幾天後就是原定迎接赫連定的日子,如今赫連定已經到了統萬城附近,再過幾天就要越過邊界進入魏境,拓跋燾不想出現一點麻煩,所以才想速戰速決對京城“刷洗”一遍。
可正如賀穆蘭所說,若不是劉宋的舉動,只是其他諸國想要趁著這世上最大的兩個國家開戰而贏得喘息的機會,他這麼大張旗鼓便是中了別人的離間計了。
但對於拓跋燾來說,他對曾經幫著赫連昌反抗魏軍的盧水胡人也沒有什麼好感,蓋天台的天台軍最鼎盛的時候,曾經以三千人的數量據守秦州一月有餘,給鮮卑人增添了不少傷亡。
所以當長孫翰親自出師在亂軍中殺了蓋天台之後,拓跋燾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出兵佔了盧水胡人在秦州的據地杏城,讓他們再無後方可以補給。
這一招果然有效,盧水胡人紛紛逃竄,天台軍也四分五裂,而後魏國鐵騎摧枯拉朽,直接掃蕩夏國全境,直指統萬。
不過蓋天台給魏國造成的只是小小的麻煩,所以拓跋燾心中只是微微不舒服了一下,也就這麼揭過去了。
如今夏國都成了魏國,杏城所在的秦州也成了魏國的秦州,這些盧水胡人在自己新的國家裡討生活,誰也不能說他們是謀逆之徒。
平城裡匈奴人、羌人、高車人,甚至連柔然人都不知道有多少。
“你對你那新收的徒弟,可有信心?”拓跋燾說話一向直率。“我對你的弟子是一點信心都沒有的,不過我知道你不是個會胡來的人,你若覺得他可以,我就信你們一次。”
賀穆蘭想起宮門外那些魯漢子,再想想天台軍“一言九鼎”的名聲,慎重地點了點頭。
“我信他。”
“好,既然你信他,我便等。”
拓跋燾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我只給他兩天。三天後我們就要出京,他後日再沒有訊息,我就要出動白鷺官和羽林軍抓捕平城中的盧水胡人拷問了。我可不想走在街頭突然被nu箭給射死了。”
這武器幾百步之外依然能夠命中,可謂是防不勝防,而拓跋燾又是出了名的喜歡亂溜達。
賀穆蘭為弟子爭取到兩天已經是意外之喜了,立刻為蓋吳謝恩。
拓跋燾嘴裡說的慎重,實際上大概也不把盧水胡人當太大的問題,反倒問起賀穆蘭一些瑣事,全是親近之意。
待到了用晚膳的時候,賀穆蘭想著門外還有一群嗷嗷待哺的漢子在等,忍不住請辭想要出宮。
讓賀穆蘭想不到的是,拓跋燾雖然允了她的請求,卻屏退了左右,連素和君也讓他下去,獨自留下了賀穆蘭說話。
這下子賀穆蘭就錯愕不已了。素和君可以說是拓跋燾絕對的心腹,除了不是宦官沒辦法陪他進後宮,可以說大部分時候都是寸步不離,到底有什麼事情這麼重要,拓跋燾竟然連素和君都要讓他退下?
顯然他的決定連素和君也沒意料到,一臉意外加好奇地表情退下了,空空蕩蕩的大殿裡,只有拓跋燾和賀穆蘭二人相對而立。
賀穆蘭素來沉得住氣,安靜地等著拓跋燾先開口。
冬日的宮室裡總是很暗,尤其現在已經臨近晚上,拓跋燾沒有讓人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