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敵人就心慈手軟。柔然那麼多負隅抵抗的部落主腦袋被砍下來當球踢的事,就是這位看起來“爽朗剛直”的陛下乾的。
他們如今對拓跋燾印象大好,可若真看了他心狠手辣的一面,說不定以後心中就會留下不好的回憶,這又何必呢。
賀穆蘭是當事人,又要保護拓跋燾的安全,自然是和其他宿衛們一起寸步不離的跟著拓跋燾。
若干狼頭也在此次跟隨拓跋燾的人群之中,趁了個機會湊到賀穆蘭身邊,臉色凝重地問:“那漢人之前大喊大叫的那句話什麼意思?”
賀穆蘭沒反應過來:“哪句?”
“就是……就是你是女人那句。”
狼頭也覺得這話實在是無稽,可一個探子若真是這麼造謠中傷他大魏的後起之秀,真是其心可誅了。
賀穆蘭還不清楚拓跋燾會是什麼態度,當下模稜兩可的“啊”了一聲,“你也聽到了?誰知道呢,我也不清楚他喊那個為什麼。”
“他叫的那般大聲,我們當時正在外面控制各個路口,雖沒進來,也聽到了。”若干狼頭面有憂色地看向賀穆蘭:“你如今風頭正盛,連各國的探子都對你虎視眈眈,最好小心點為妙。自古沒有死在沙場上,卻死在暗箭之下的將軍也不是沒有……”
“我明白的,謝過你的關心。”賀穆蘭心中一暖,看著若干人的這位二哥的眼光也柔和起來:“暗箭傷人總歸有限,我會小心。”
若干狼頭刻意交好賀穆蘭只有三分是愛屋及烏,七分卻是因為他看出這一位日後一定青雲直上。能讓拓跋燾親自去家裡拜訪的人,目前大魏只有兩人,一個是古弼,一個是崔浩。
這兩人是什麼人?都是能文能武的權臣。
狼頭能在宿衛軍中站穩腳跟,混到近身侍衛,若不是慣會審時度勢,早就被排擠到邊緣了。此時大半為了家族,小半為了自己那單純的弟弟,他也要拉攏好花木蘭,讓若干家先留下個人脈關係。
賀穆蘭看待人和物都是坦坦蕩蕩,自然沒想到若干狼頭心中拐了這麼多道,她以為若干人真心待他,他的哥哥也是差不多的漢子,再加上對方是好意,也就欣然接受。
如今像是若干狼頭這樣想法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就連庫莫提和素和君這樣的人都不敢小瞧於她,可若真的讓她拆穿了女子的身份,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扼腕不已,不敢置信。
將士們封鎖了周圍四街,又把客店裡的人都抓走了,逃出來的燕七藏在一戶民宅裡,聽著外面的動靜,忍不住把這戶人家桌子上的碗都給砸了。
這一家人也是倒黴,好生生的剛在吃飯,被燕七溜了進來,他也知道殺了人只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只刺傷了這家的女主人,又將她捆了起來,脅迫著男主人和他家的幼子去給他探聽訊息。
等聽到客店裡的人全部被抓走了,還有個不知是死是活的白衣人被一群將士押走,燕七恨不得衝出去殺個乾淨。
他不明白一個好好的護送任務為何會引來這麼多人的圍追堵截。
都是那花木蘭!
‘柳郎君叫我殺了花木蘭,我當時一口回絕,如今我保護不力,害的柳郎君生死不知,更是無力迴天……’
他只是個年輕人,平日裡受遊俠追捧,又被達官貴族委託任務經常出入豪門,心高氣傲慣了,乍然受到這樣的打擊,被人調虎離山,心中又是懊惱又是內疚,只想著“我怎麼也要給柳郎君報仇才是”。
‘殺了花木蘭不容易,可我知道花木蘭家,殺了她全家卻是容易的。聽那跑堂的刺探回來的訊息,他家老的老,殘的殘,一個孩子才□□歲,一劍一個,也好讓那花木蘭後悔!’
他最擅長的就是殺人,又沒什麼是非觀念,對於胡人更是痛恨,只要一想到花家的親眷在他劍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