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動的,而是嚇的:
“這位小郎君,是不是練過武?”
阿單卓見月娘看他,男子漢的滿足感瞬間爆棚,當下把手臂一舉,自得道:“我鮮卑男兒,哪還有不習武的?我從五歲開始練武,至今已經十幾載,等閒幾個男人近不得我身。”
從小習武。
肌肉虯結。
可能還是童男。
這幾個因素被她猛的聯想起來,頓時花容失色,直欲逃走。這少年原本就體型魁梧,童男一定粗魯,他居然還是個習武的……
吾命休矣!
***
賀穆蘭和阿單卓進了這家娼門的時候,賴猴其實就在一樓,左擁右抱著在一處珠簾後和幾個女人喝酒。
這妓館他雖然沒有份,卻在樓下設著一個賭局。有時候那些嫖客閒暇時,也會猜猜枚數,玩玩角骰什麼的。賴猴可以說無惡不作,有時候也會拐賣好人家的女兒。只是這樣的生意做起來危險,一不留神還會提到鐵板,所以做的少。
自古女人就和酒與打架離不開關係,賴猴的混混們在這裡派上了用場,做做樓子裡的打手保鏢,把沒嫖資的押回家去拿錢,只要能兩邊都有好處的事情,賴猴和他的手下都幹。
賴猴推開身邊的姑娘,端著酒杯歪歪倒倒的湊到莫母身邊去。這莫母也是個厲害人物,早些年也是犯官之女,可憑著這個身份,她熬了十幾年,居然熬成了這裡的頭號人物,管著幾十個姑娘。
賴猴還仰仗她生財,也不敢對她不恭,只嬉皮笑臉地問她:
“我見你把月娘從柳旭那裡叫走了,柳旭也不生氣?”
“柳家郎是來聽曲的,月娘彈和花娘彈沒什麼不同。”莫母摸了摸手中的金葉子,若有所思。
“我見莫母今日裡魂不守舍,莫不是看上那黑臉的少年,連手中得意的姑娘都情願送出去不成?”
賴猴咧開了嘴。
“你這無賴,嘴巴忒毒。我都能當他祖母了,還魂不守舍。”莫母啐了他一口,心中實在放心不下,索性把手中的金葉子從寬大的袖筒中露出來:
“這不是普通的金葉子,這是宮造之物。”
“什麼宮造之物,不過是做的精巧些的葉子罷了。”賴猴伸手要去夠那金葉子,被莫母一巴掌拍開。
“你懂個屁!大魏的文官全靠皇帝逢年過節賞賜的財帛過日子,官造和宮造的東西也不是什麼稀罕物。宮中之人有錢也沒地方用,即使是金銀也做的比別的地方精緻些,就為了好把玩。這金葉子用赤金做了葉脈和葉莖,和普通富貴人家打成一片片薄片截然不同。”
莫母回憶起幾十年前自己家還顯赫的時候。
“那黑臉的少爺,怕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所以我才不敢招惹。”
娼門歸太常寺下的“樂部”管,除了一些官妓是專門侍奉官員的以外,大多數賤籍的女子除非賺的銀錢多方可脫籍,否則要一直待到死為止。
莫母其實早已經可以脫籍,但她出去也不知道能做什麼,能怎麼生活,所以她索性把這裡當做她自己的家一般經營,輕易不願意惹麻煩。
可是賴猴卻不一樣,這人是出了名的滑溜之人,只要一有機會就順杆往上爬。他與平陸縣令江仇原本素不相識,就是靠他鑽營的功夫愣擠到了他身邊去,用自己地頭蛇的身份為他做各種不方便做的事。
只是做的多了,知道的事多了,把柄也多了,賴猴越來越害怕江仇殺人滅口。所以雖然江仇對他是越來越信任越來越好,儼然把他當做心腹的樣子,但是他還是不得不防著他,隔三差五就換個住處,連睡覺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