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子愣住了。
被關的這一天多,已經讓他沮喪的都快忘了自己做出過這麼件“大事”。
在他的腦海裡,一直盤旋著那些空蕩蕩的帳篷、赤身露體的屍體、火長教訓他的聲音,已經那些將軍們“我沒見過你”的控訴。
他被困在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中無法自拔,一下子想著若是現在就一頭撞死明志,也許還能變成個厲鬼;一下子又想著那些人想逼死自己,可自己就是不死氣死他們……
他那或狂暴、或壓抑的心情把他變得猶如一具行屍走肉,完全忘記了自己到底為什麼要跑回去搬救兵。
他想救他們。
他只是想要救他們……
“我只是想救他們。”
若干人的頭髮垂到了前面,遮住了他的臉孔。但是他的肩膀卻微微顫抖著,這是花木蘭能看的一清二楚的事情。
這是她第三次看到他肩膀的顫抖。
“我並不厲害。我沒有你以一敵十的本事,我的騎射功夫也並不高明。我引以自豪的本事在那種情況下完全沒有發揮的餘地……”
花木蘭用手摸了摸他抵在木籠上的拳頭。
“我也想和他們戰死在一起。戰死有什麼難的!站在那裡不動就行了!可是那樣戰死有價值嗎?萬一我能搬到救兵呢?哪怕有一絲的機會……”
若干人那張佈滿陰影的臉實在是非常低沉。
“沒有人問我這些事情。他們只想我認罪。四個將軍都說沒見過我,王將軍是在營地附近才見到我的,他也無法證明我到底是要逃回營去還是要去搬救兵……”
“我……我本來就觸犯了軍規。”
他怎麼會被那突然而至的憤怒弄昏了頭腦呢?
他本來就是想著,哪怕跪下去求人,哪怕被人誤解,哪怕回來觸犯了軍規,只要能救他們……
只要能救……
若干人的脖子暴出青筋地喊道:
“為什麼就沒人聽我說話啊!”
前方真的有敵人!
五百人真的守不住的!
急行軍去救能救下來的!
可以的!
一切可以不必這樣的!
“很多人,只能聽到自己想聽的東西。”
花木蘭的身上揹負著“懦夫”、“膽小鬼”、“怕死之人”的各種名聲,論起揹負罵名,她比若干人承受的還要更多些。
她從不還嘴,也不為自己辯解,因為這些都是無用的東西。
別人不會因為你的話而理解你,也不會因為你的辯解而理解你的人生。
你最終能做的只是過好你自己的生活,按照你自己理解的方式。
這些話,如今已經陷入了自我否定和自我矛盾的若干人不一定聽得進去。
所以……
“你等我。”
花木蘭拍了拍木籠。
“等我去找聽得見你聲音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這段時間都是晚上下班碼字,有時候遇到一些突發情況或者狀態不好,就會把自己累到好晚……總之,謝謝守在jj的你們
小劇場:
‘一定要找個乖巧聽話又能幹的。’
一定。
真醜!幸虧她是個女人
陳節(口沫四濺洗褲子):我們家的將軍啊,那叫一杆巨槍傲群雄……
眾八卦男(看褲子):哦~哦~哦!
87防賊所用
柔然人確實如若干人想象的化整為零在移動。
鮮卑人不是傻子;黑山口死了那麼多人;他們進了敕勒川的訊息肯定早就已經傳了回去。這敕勒川裡還不知道有多少的斥侯,出現一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