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寧面無表情地看完了鑑定書,心跳快得彷彿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他的眼睛盯著上面的每一個字,彷彿從來沒見過它們一樣。
阮一琪一臉期盼地望著簡寧,「現在你願意相信我是你媽媽了嗎?」
簡寧不說話,拿著親自鑑定的手微微顫抖,紙張因為用力皺了起來。
他有些不敢抬頭去看阮一琪,雖然這是他期盼了十多年的母親,可是真正把這件事情落實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心裡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快樂。
阮一琪見狀開始發急,聲音不自覺地變得尖銳起來,她抓著皮製錢包站在簡寧的身邊,眼底開始閃過不耐煩的神色。
「寧寧,你還不肯相信媽媽嗎?」
突然尖利的聲音讓簡寧抬起頭來看她了一眼,阮一琪在他的目光中冷靜下來,再一次換上了溫柔的口吻:「如果你覺得媽媽的這份親自鑑定有假的話,我們可以再去做一次,當著你的面取樣取結果,好不好?」
簡寧有些猶豫,他對阮一琪沒什麼感情,但是這份親子鑑定書明確地告訴他,阮一琪就是他的母親,而在當年的事情上,阮一琪和簡又鋒確是完全相反的態度。
他不知道到底該相信失蹤了十多年的母親而拋下那個他已經失望的父親,還是選擇相信養育自己的父親。
在這樣的糾結中,簡寧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有注意到阮一琪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難道你真的就只聽簡又鋒的,認為是媽媽拋棄了你嗎?」
見簡寧和還是無動於衷,阮一琪選擇用上了感情牌,眼眶裡的淚珠來得跟水龍頭裡的自來水一樣快。
見到阮一琪的眼淚,簡寧心裡其實已經有了幾分動搖,這已經是他不知道第多少次看見阮一琪流淚了。
一個花了十多年才找到自己孩子的母親,卻被孩子一次又一次地懷疑,應該是真的很殘酷吧。
他這麼想著,從口袋裡拿出了餐巾紙遞給阮一琪。
簡寧的轉變讓阮一琪的眼裡瞬間亮起了光,她接過簡寧遞來的紙,在眼周圍輕輕沾了沾,看著簡寧聲音哽咽地說:
「當年,我只是一介弱女子,離了你爸爸就沒辦法了。但是你爸爸不一樣,他可是知名的大律師。如果不是他主動拋棄了我,我為什麼要和你母子分離,被迫過上之後的苦日子?寧寧,媽媽為什麼要在這個事情上騙你?」
阮一琪拉著簡寧的手,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好幾次都近乎喘不過氣來。
一位五十多歲的老女人在她的身後幫她順氣,嘴裡還一直安慰著阮一琪,她看著簡寧,苦聲勸道:「少爺,我們太太找了您好多年,這些年因為這件事情,太太的身體一直都不是很好,您就和太太回家吧,好不好?」
簡寧看著對面一個哭一個勸,突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我記得小時候我們家過得一點都不好,我爸當時也不是什麼大律師,只不過是律師事務所裡一個接不到案子的小律師而已。」簡寧皺眉,緩緩地說道。
聽到這句話,阮一琪愣了一下,她彷彿在掩飾什麼一般輕咳一聲:「寧寧,媽媽這些年一直在找你,醒著睡著腦子裡都是你,過去的事情我可能記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是你難道要這樣懷疑媽媽嗎?」
簡寧張了張嘴還沒說出點什麼,一個男生拍了拍他的肩,嘴裡叼著的煙差點懟在簡寧的臉上。
「喲,這不是簡寧嗎?好久不見啊。」
和這個男生一起的還有另外三四個,幾個人圍成一圈擋住了簡寧的後路。
前面站著的阮一琪還沒有解釋清楚,後面又來了一群找茬的,看清為首那名男生的臉後,簡寧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心裡暗嘆禍不單行。
這個男生叫婁弈辰,正是小學的時候最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