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又鋒伸手摸了摸簡寧的額頭:「怎麼還是這麼燙?」
顧清和說道:「輸了液以後溫度已經下了一點了,剛才已經快燒到40度了。」
簡又鋒坐在簡寧床邊,臉上布滿了愁雲。
他對顧清和說:「寧寧從小身體就挺好的。你知道的,他和我一直關係不太好。只有生病的那幾天他會特別的黏我,所以在他小的時候,我還想過,他如果多生一點病,是不是就會一直粘著我?」
簡又鋒摸著簡寧被汗濕的頭髮,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現在想想,當時的我也真是才做了父親,而且是一個很不合格的父親,竟然會產生這種想法。」
顧清和和簡又鋒一起並肩坐在簡寧的床邊,顧蘊喬坐在對面,三個人都沒有說話,靜靜地等著簡寧醒來。
簡寧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本來應該在監獄的霍顥衝到他面前:「你這個認賊作父的賤|人,當初為什麼我只把你丟了,而不是直接殺了你」
阮一琪在他的身邊摸著眼淚,哽咽地說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對你爸爸?」
簡又鋒看著親子鑑定書,一臉冷漠的從他面前離開,無論簡寧怎麼叫他,簡又鋒都再也沒有回過頭。
冉杓和賀淼都對他搖搖頭,「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以前真是我看錯你了。」
顧清和一臉失望地和他說了分手:「我不願意和你這種品行有虧的人在一起。」
簡寧一直在喊,「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可是周圍的所有人都離他漸行漸遠,最後只剩下他一個人坐在漫無邊際的白色中,他聽不見自己的聲音,除了白茫茫的一片,啊看不見周圍的一切。
簡寧一面跑一面叫,腳下的路並不平坦,摔了跤,崴了腳,但也沒能找到第二個人的身影,最後他的腳下突然一個踩空,整個人好像落入了萬丈懸崖。
簡寧猛的睜開了眼睛,入目的又是白花花的天花板,他慌亂地坐起身,大腦一片天旋地轉。
「怎麼了?」顧清和擔憂地問道。
簡寧這才發現顧蘊喬簡又鋒和顧清和都圍在他的床前,見到他醒來,三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他低下頭沒說話,看著自己的手心,有點分不清到底是在現實還是夢境。
「總算是醒了,你睡了快十二個小時了。」簡又鋒欣慰地笑道。
顧清和摸了摸簡寧的臉,沒有說話,眼中寫滿了擔心。
簡又鋒和顧蘊喬走出了病房,把空間留給這兩個孩子。
「身上有哪裡不舒服嗎?」顧清和問道。
簡寧眨眨眼睛,覺得眼皮都彷彿有千斤重,每一次眨眼都艱難無比。
他軟軟地說道:「難受,哪裡都很難受,我覺得我都快燒起來了。」
顧清和心疼,但卻無能為力,只能不停地用物理降溫的方法緩解一下簡寧身上的熱度。
簡寧看著忙前忙後的顧清和,張了張嘴,慢吞吞地說道:「我剛剛做了一個夢。」
顧清和坐在簡寧的床邊,耐心地聽他說話:「夢見了什麼?」
簡寧回想了一下剛才的夢境,緩緩地開口:「我夢見了我爸說不要我了,因為我不是他的孩子。」
顧清和握住了簡寧冰涼的手,「不會的。」
「我還夢見了你,你說要和我分手。」
說完這句話,簡寧甚至不敢去看顧清和的臉色,過了幾秒鐘目光才小心翼翼地往他身上挪。
顧清和心疼他這副小心謹慎的樣子,摸摸他的頭說道:「又在瞎想什麼呢?是不是還在想阮一琪說的那件事情。」
簡寧不太好意思地點點頭。
「阮一琪肯定是騙你的,別想這麼多了。」顧清和的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