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而去。黃昏時有匹軍馬,背臀插滿箭矢浴血跑到寨子附近,我帶著人往虎頭嶺摸去,相距四五里,就見溪谷裡滿地血跡,有不少殘槍斷箭,卻不見徐節級跟他所率武卒的身影,想必是都遭遇不測了!”
唐天德與晉龍泉相顧驚駭,他們又不懂細情,乍聽這訊息,當然以為徐武江全軍覆滅了!
第一天什麼事都沒有幹,二十多名武卒全軍覆滅,還死不見屍,這還得了?
“鄧郎君……”
看鄧珪臉色鐵青,晉龍泉還以為他被這一噩耗嚇住了,小聲的提醒他,
“接下來要怎麼辦,還請鄧郎君拿個主意。”
“去將徐武江婆娘還有那個憨貨捉來!”
鄧珪像即將噴發的火山一般,胸膛劇烈起伏著,下令讓人去捉拿徐武江婆娘及徐懷,但隨即又說道,
“不,你等隨我一起去捉拿徐武江的婆娘跟憨貨!”
“鄧郎君,這是為何?”唐天德驚問道。
他不知道鄧珪是發哪門子瘋,心想徐武江違令浪戰是太魯莽了,但不管怎麼說都是死於匪事,鄧珪不深表體恤,竟然要去捉拿他的眷屬,不怕下面將卒鬧事?
晉龍泉也勸說道:“鄧郎君,這事萬萬不可!”
這天下又不是唯鄧珪最大,晉龍泉也不想這事鬧開後被鄉人戳脊梁骨,豈肯輕易從命?
鄧珪怎麼可能還猜不到徐武江所部全軍覆滅實是金蟬脫殼之計?
到這時候他怎麼可能還猜不到徐懷午前闖他臥室,背後指使之人實是徐武江,而非唐天德,他中大計了!
然而唐天德、晉龍泉都阻止他去捉人,其他武卒也都無動於衷,鄧珪急得要跺腳。
他當然不可能將實情和盤托出,眼睛盯著晉龍泉、唐天德,心中轉過數念,說道:
“在今日之前,我得到密報說徐武江與青溪寨賊兵暗中勾結。我初時不大信這事,這才派他去虎頭嶺偵察,又派他率武卒去青溪寨,希望密報是假的——卻不想這廝到底是做賊心虛,竟然脅裹諸武卒投賊去了!他們哪裡是死不見屍啊,明明是金蟬脫殼,都投賊匪去了。而徐懷那憨貨私入我宅中,也必定是徐武江在背後唆使。可恨可恨,你們跟我說徐懷私入我宅,我就應該想到這些的……”
要說二十多名武卒都跟賊匪勾結,旁人斷然不會信,鄧珪這時候只能先咬死徐武江勾結盜匪。
而要沒有徐懷午前闖入鄧珪宅這事,唐天德、晉龍泉還不會輕易被鄧珪說服,但這會兒唐天德抓住佩刀,“砰砰”的敲打廊柱,額頭青筋暴跳的怒叫:“可恨這狗雜碎將屎潑到我頭上來!”
唐天德也不回去披甲,就帶著武卒隨鄧珪往徐武江宅子趕來。
…………
…………
王稟、盧雄在院子裡等了片晌,很快就看到巡檢司衙署那邊掌起一串燈籠,人影幢幢往這邊疾步而來。
“……”王萱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看到一隊武卒衣甲鏗然走來,院門倏然開啟,鄧珪滿是橫肉的臉,在燈籠燭光照射下猶顯陰沉猙獰,嚇得她抓緊祖父王稟的手。
“鄧郎君,老夫剛聽外面喧譁,是徐節級出什麼事了?”王稟負手問道。
“是出了點事,驚擾王老相公了,”看到王稟、盧雄猶在,鄧珪稍稍鬆了一口氣,但見隔壁院子沒有一絲動靜,低聲朝身後人說道,“派人去堵住後面,開啟院門!”
當下有兩人翻牆進隔壁院子,開啟院門,十數武卒魚貫而入,卻哪裡找得到徐懷與蘇荻的身影?
“徐懷跟荻娘他們人呢,將晚時還看到他們在院子裡走動的啊?”王萱踮腳看著隔壁武卒跑來跑去,卻不見徐懷、蘇荻的身影,驚訝問道。
鄧珪氣得一腳將半扇院門踹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