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扈人一貫的作法,無論是整合、加強降附兵馬的戰鬥力,還是盡一切手段消除所佔領地區的反抗因素,前期都會驅使降附兵馬像雪球一般往新的進攻方向進行滾動。
經歷一番調整之後,現在赤扈人將曹師雄、嶽海、蕭幹、陰超等降將叛臣都調到南線,不餘遺力的將降兵降卒塞到他們麾下,對平陸、虎牢、襄城等地發動新的攻勢,都是可以預料得到的事情。
而赤扈人發動這些攻勢,前期的意圖就是拼消耗,既消耗過於龐大的降附兵馬,同時又消耗大越的抵抗力量。
徐懷不想拿楚山精銳去無謂的拼消耗,因此才剋制住大規模擴編的衝動,將真正的防線收縮到青衣嶺、周橋、金牛嶺一線。
也因為楚山行營所編正軍僅一萬兵卒,周鶴、高純年這些人也沒有藉口,迫使他率領天雄軍頂到汝水沿岸去;趙範、鄭聰二人在襄陽鼓譟,也成不了勢。
不過,留給楚山的時間也很有限。
徐懷現在也不清楚左右驍勝軍、宣威軍能在兩翼支撐住多久,他們一旦支援不住,楚山就得頂上去分擔壓力。
徐懷拽著韁繩,策馬往周橋方向緩緩而行,聽柳瓊兒在懷裡說著這些天匯總到周橋的各種訊息——從淮瀆到周橋有一百里,他們中途在淮源(楚山縣城)歇腳。
柳瓊兒夠是膽大潑辣了,但一路擠在徐懷的懷裡,叫諸多侍衛親兵簇擁著,叫沿途行旅拿火辣辣的眼神盯住,也甚為羞怯;關鍵還有東西戳得人心慌慌,在淮源短暫歇力過再出發,柳瓊兒就死活不跟徐懷共乘一馬。
臨夜到周橋,徐懷將史軫、徐武磧等在周橋的將吏召集過來飲宴,然後早早送客出府邸,與柳瓊兒抵死纏綿以慰再別月餘的思念。
次日醒來,徐懷推開窗戶,讓清涼的風吹入室內,晨光明媚。
柳瓊兒慵懶無力臥於床榻之上,拿薄被遮住嬌軀,雪白如玉的纖長藕臂壓在素色薄被上,膚如凝脂;如瀑黑髮散於枕旁,襯托得巴掌大的小臉,越發的精緻明澈;吹彈欲破的臉頰微染紅暈。
卻是知道徐懷在盯著自己看,柳瓊兒回想自己昨夜、清晨銷魂時那蝕骨般的痴迷,也是羞得不願睜眼看徐懷戲弄的眼神;長長睫毛在微微輕顫著!
“史軫約我午前坐船去北岸,你要再不醒來,我就自個兒出去啦?”徐懷坐到榻旁,拿手指輕觸柳瓊兒柔膩的臉頰,問道。
“給你做牛做馬這些日子,我偷一天懶,又如何?”柳瓊兒將薄被拉上來,遮住臉,人藏在被子裡嬌聲說道。
“陪我去北岸吧,這樣夜裡我就不用急著往回趕了!”徐懷說道。
當世車馬行遲,要出去什麼地方巡視,十幾二十裡小道乘馬也得走上小半天,坐渡船更是緩慢。
徐懷拿被子將柳瓊兒裹住,說道:“你不要起來,我就拿被子裹你過去,就當搶了一個押寨夫人!”
“啊!”柳瓊兒嬌|叫著,掙扎著坐起來,她身上只穿短小綢衣,欺霜賽雪的肌膚卻是其次,那高高撐起的胸,才真是說不出的誘人。
徐懷練了一趟拳,身子微微出汗,待柳瓊兒梳妝好,吃過早點,便與早在衙堂處理一個多時辰公務的史軫一起,乘渡船到北岸。
南岸周橋驛位於桐柏山南嶺中|山往金牛嶺過渡的地帶上,地理位置雖然極為重要,但地勢狹仄,於陳家石橋兩側建兩座小城之後,就沒有更多的拓展空間了。
而為保證兵馬能快速進入淮河北岸平川地帶,策應青衣嶺等地的防禦,天雄軍主力紮營於北岸。
從長遠抵禦胡虜,以及更好控扼青衣嶺、石門嶺以東地域,也為將來能正式在真陽、上蔡紮下根,兵鋒覆蓋汝水兩岸,都需要在北岸修築一座新城,南北兩岸之間架設渡橋。
這也是楚山眾人目前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