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圈起。羽歌夜用剪子把頭髮末梢剪碎,戴上銀釵,剛才順手拿起,他也沒在意,這才看到竟然是一隻精緻的銀絲蝴蝶,身體是一粒紅寶石,也只能別在頭髮上。
髮釵他很少使用,所以沒想到順手就撈了這麼一隻出來。他不喜歡和人親近,氣質清冷,如今一縷俏皮垂髮,一隻銀絲蝴蝶,倒讓他多了幾分活潑動人,在這種容貌清雅的年紀,看上去更加秀美。“幸好沒人知道什麼是娘娘腔。”羽歌夜無奈地說,“逢年,今天還是你來伺候吧。”“陛下特別說過,想看看主子選的鳳翎衛。”白逢年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希奇一眼。正在撿起隨斷髮一起墜到地上的梳子的希奇英氣的眉毛皺起,成了一個古怪的八字,看上去特別的苦逼,讓羽歌夜都忍俊不禁笑了,“算了,就讓他們跟著去吧。”
果然走到翠霞亭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羽歌夜的頭髮上。“歌兒今天怎麼這麼俏皮。”唐修意笑著開口。“不錯不錯,倒是比平時多了點活力。”景帝和煦微笑。羽歌夜羞澀低頭:“不過是博父皇母君還有哥哥一笑罷了。”說完坐在椅子上端起青腦黑蓮羹。“歌兒身體看著倒是大好了,這神方果然還是有用的。”景帝清瘦薄唇,有一種冷情的帥氣。也許是因為他身為皇帝,有太多的迫不得已,所以即使他是自己的親生父親,羽歌夜還是覺得景帝不如唐修意親近,不過此刻,也露出感動至極愧疚無比的表情:“這一碗藥勞民傷財,兒臣卻對國家無絲毫貢獻,實在受之有愧,兒臣現在覺得身體日漸好轉,應該可以停了這藥了。”
“你是天家血脈,羽族皇子,你的平安就是舉國之福,何來受之有愧的說法,當年說此方服到十二週歲才止,還有一年時間,不需著急。”景帝笑容溫和,但是羽歌夜卻不由猜測,這句天家血脈,羽族皇子,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意思。今天桌上,不只是景帝,唐修意,太子羽良夜,還有楚家兄弟。即使是膽大的楚傾國和溫文的楚傾城,也明顯十分拘束。不過起碼錶面上,還是一派和樂融融的景象。景帝還特地詢問了楚家兄弟生活在邊關是否適應,邊關獨有風物。楚家兄弟的心理素質確實不錯,景帝帝王氣壓下,還能自如對答,顯然景帝也十分滿意。
“當年修意棄武入宮,一直是我心中一樁憾事,如今相思刀後繼有人,我也無愧虞老先生了。”羽雲闕握著修意的手,“如果不是峻兒早逝,西鳳怎麼敢屢次犯境。”“是啊,我十成武藝,也比不上先鳳萬一,不能和狄峻哥哥攜手戍中原,一直是我心中憾事。”唐修意麵容哀慼,其他人都大氣不敢出,看著帝鳳二人共同哀婉先鳳君狄峻。“嗐,好好的日子,提這些做什麼,沒來由讓你難過。”景帝起身,“也是早朝的時候了,你們繼續用吧,不用送我。”景帝雙手扶著唐修意的肩膀,將唐修意按在椅子上,指尖故意貼著修意的脖頸滑到臉頰。唐修意臉頰微紅,抓住景帝的手,嗔怪的瞪了景帝一眼。景帝哈哈大笑,轉身離去。這番景象本應讓羽歌夜覺得十分不適應,但是他只顧著思考剛才對話的含義,木著臉起身恭送景帝。
景帝去後,這頓飯也接近尾聲,羽歌夜將和羽良夜一起去獨厚宮。偏巧在這個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希奇袖子裡掉出個東西來。羽歌夜低頭一看,竟是纏著斷髮的梳子。羽良夜彎腰拾起,眼中深寒地瞪了希奇一眼。羽歌夜連忙堆起笑容:“太子哥哥且先走吧,否則竹師該生氣了。”羽良夜無奈又寵溺地嘆氣,和羽歌夜一起往獨厚宮走去。
“四弟,今天這身打扮很新鮮,莫不是為了見武聖唐清刀的帳子?聽說他們現在住在坤寧宮,有時間定要為哥哥引見一下,我一定要去拜會一番。”一見羽歌夜,羽驚夜遙遙開口詢問,聲聞四野。
羽歌夜微笑道:“楚家兄弟是來宮中習武,母君特地囑咐我不要去打擾他們,恕弟弟無能為力。”
“那倒是不好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