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既是如此,便早些歇了吧,明日若是起晚了,竹師絕不繞你。”
“知道了。”羽歌夜將太子送出宮門,直到回到臥室才沉了臉。
“太子來了不到半個時辰,還留下了一本書。”沈聽河把書交到羽歌夜手裡,上面寫著《異獸寶鑑》,乃是勸誡人們不要沉迷美色的諷喻小說。羽歌夜手指緊緊捏著書的一角,微微一笑:“這書倒沒聽過,當真要好好看看。”他把書放在桌上,書的一角留下了一個清晰指痕,他面無表情地把茶碗打翻,洇溼了那一角,“拿出去好好曬乾,這可是天一樓的藏書,弄壞了可就不好了。”
沈聽河捧著書出去,不敢打擾這種狀態的他。羽歌夜從袖裡取出念青菩提子,緩緩轉動,平靜表情慢慢從心而發:“看來嶽麓書院一行,要儘快了。”
等到沈聽河回來,羽歌夜直言不諱:“聽河,你從浩淼閣拿出了《花間集》,可有什麼想法?”
“聽河能有什麼想法,都聽四爺的。”沈聽河不卑不亢。羽歌夜盯著他看了良久,才展顏微笑:“你的東西,爭不爭都隨你。”
“聽河有幾斤幾兩,心裡清清楚楚。”沈聽河抬起頭,眼眶微紅,十分誠懇,“希奇願為四爺卸甲,聽河也願為四爺手中刀。”
羽歌夜才不會相信,這麼短時間就能讓人對他掏心掏肺,不過沈聽河終究有個態度,他也不介意給沈聽河一個機會:“你姆媽當年失去的東西,自然要由你奪回來,這是好事。”大打親情牌,羽歌夜知道自己的話很卑鄙,不過有用。
此後幾日,宮中風平浪靜,太子殿下也再未登門,羽歌夜把《異獸寶鑑》細細讀了一遍。羽歌夜前世也曾有本《品花寶鑑》,與《異獸寶鑑》異曲同工,都是講青樓楚館故事,用種種迷戀之後的無情,勸誡人們不要沉迷美色。不過比起《品花寶鑑》中種種偽娘,《異獸寶鑑》的審美情趣實在是讓羽歌夜十分汗顏。太子拿來的還是所謂“潔本”,將種種香豔情節都淡化,但是對於獸人“品相”的描寫,還是讓羽歌夜感覺自己的三觀受到了顛覆,以至於看到希奇那雙圓溜溜的眼睛都忍不住想,豹頭環眼,身懷名器。
他努力晃晃頭,想要清除腦中的不良思想,便走出屋去,想要站在碧屋梧桐下舒展筋骨,卻突然面色古怪,對今日當值侍衛伸手一招,便回了屋中。
“四殿下有何吩咐?”這個名叫費揚的侍衛出身費家,也算家世不俗,平日不顯山露水,從未引起過羽歌夜注意。
“沈樓主,還要裝下去嗎?”羽歌夜施施然開口。費揚瞪大眼睛,旋即輕哼一聲,身高竟然微微縮了幾厘米,從臉上拿下一張面具,正是沈萬山。
“你放心,這小子被我放倒,藏在他床下面了。”沈萬山嘿嘿壞笑,羽歌夜也不理他,招了沈聽河進來。沈萬山神色複雜地看到沈聽河一點也不鳥他,直接站到了羽歌夜身邊,分外安靜。
羽歌夜上下打量沈萬山一眼,武聖高手想要混入皇宮也十分艱難,沈萬山必然還有其他內應,才能從容出現在自己面前,單就這分資源,確實讓羽歌夜十分垂涎:“明人不說暗話,半本《花間集》,你拿什麼來換?”
“自然是另外半本。”沈萬山眯起眼睛看著沈聽河,“不過花間集是本門至高武學,若是沈聽河學了,可就代表他成為掌心樓樓主候選。”
羽歌夜從沈聽河手裡接過那本秘籍:“浩淼閣藏九品武學,天一樓容天下經典,這兩座書樓都建在宮中風水眼上,看似防備鬆散,實則機關重重,比進入皇帝寢宮還要艱難,你這半本書,換的未免太過容易。”
“掌心樓有掌心樓的規矩,我絕對不會插手。”沈萬山搖搖手指,“你早就對掌心樓動心,何必錙銖必較呢?要知道整個大隆王朝,能獲得資格的人也不超過五指之數。”
“沈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