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路線上山匪夷狄最少,羽歌夜在意識到唐星眸的意圖之後,就記下了這條路線。唐星眸曾說要散佈他知道秘密寶藏的訊息,但是選的都是離他們最近,也就是離鬧市最遠的小寨子,只要羽歌夜不是那麼沒用,三百人總歸是能活下來。羽歌夜猜測自己周圍應該還有唐星眸派來的護衛,不到關鍵時刻不會出手,不過他可沒那麼軟蛋,既然唐星眸敢這麼玩他,就要好好讓那個妖孽震驚一下。
從洛蒙深處崛起的神秘隊伍,就這樣一路向著大隆最繁盛的地域靠近。他們總是能不知不覺摸清山頭匪寨的佈局,甚至能夠潛伏進山寨裡燒燬放火,擅長各種因地制宜的陷阱,比本地夷狄還要了解各種毒物,小寨子幾乎沒有一合之敵,大寨子根本察覺不到他們經過,以至於十萬大山風聲鶴唳,都傳聞是陰兵過境。
然而對於十萬大山夷狄而言神秘莫測的陰兵們,也有自己的煩惱。孔雀膽拿走了雄性迦樓羅的頭顱之後,顯然並不盡興,瞄準了羽歌夜的頭顱一路追殺。龍脊軍崗哨制度嚴苛周密,卻扛不住孔雀膽藝高人膽大,屢屢潛到羽歌夜身邊。希奇上次為了防住他,臂上撕掉一片皮肉,如果不是曉夢醫術高超,恐怕會留下傷痕,甚至傷到筋骨。希奇手中的“大澤”劍和沈聽河使用的“細月”匕首都是藏家所煉,但是比起古道熱腸還是多有不如。
孔雀膽機智萬分,難纏無比,任何陷阱幾乎都能被他識破,整個崗哨制度因為他的騷擾直接上升了一個精密層次,他深諳心理學,有時緊鑼密鼓一日三殺,有時多日不出現在最放鬆的一刻突襲而至,有時去而復返,變化百出。
“你們都不要動,就我一個人去。”羽歌夜實在受不了這個討厭的傢伙,毅然決定單刀赴會。“四爺,這也太危險了!”希奇感到很愧疚,如果不是他學藝不精,第一次出手便受了傷,一定不會讓那個可惡的西鳳人走得這麼容易。沈聽河也不太贊同:“四爺,我們現在一路順遂,回到大隆指日可待,他絕不敢在大隆境內胡來,何必隻身犯險?”“他跟隨多日,等我們到了大隆,心裡最放鬆的時候,他肯定會來偷襲,到時候我們再把他一舉成擒,否則他實力再強,也不敢在唐星眸面前撒野的。”羽雲歌被孔雀膽當成大內高手,所以每次襲擊都是重點照顧物件,也是不厭其煩,如果是過去,他最後一句話一定是“逃到錦官城,唐星眸會出手對付他”,現在卻變成了準備在最後關頭擒住對手,這個變化讓羽歌夜會心一笑:“如果就這麼被一個人追回大隆,我們一路上所有的成果都抹了黑,你們放心吧,我有制勝底牌。”
他一旦決定的事,沒人能夠反對。孔雀膽多次謀殺,創造了各種危機情況,把他們的底牌都摸了個一清二楚。洛城白手中能爆發雷火的霹靂子已經用掉了。羽歌夜差點毀掉如意念珠,爆發超強咒術擊殺他,卻被孔雀膽輕鬆躲過,若不是他及時收手,就會浪費又一件寶物。現在他們能夠依仗的手段已經沒有多少,只能靠著持續不懈怠的警惕,但是一路上對付夷狄已經耗費心神,讓他們為了自己的安全在整日緊張,只會虛耗他們的實力。孔雀膽想要以逸待勞,羽歌夜就反其道而行之,獨身一人離開了隊伍。所有人都是真的留在了營地沒有離開,所以孔雀膽一定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你的膽子真大,只要堅持到大隆邊境,我就只能收手,你何必隻身犯險呢。”聽到聲音,羽歌夜抬頭一看,就見樹枝間孔雀膽穿著那件碧藍孔雀翎裙,曲蹲如孔雀,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古道熱腸從林間垂下,如同一條蜿蜒長蛇,末梢還有如活物一樣微微翹起,似乎在搜尋羽歌夜的活人氣息。
羽歌夜卻雙手插在袖子裡,抱在胸前:“若是那樣,我又何必到這深山之中磨礪自己?”
“我曾去那古老神廟中看過,可惜裡面的石室都被你毀掉了。”孔雀膽眼角血紅紋路越發鮮豔,“不如我們打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