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黑暗裡奔行的日子,匕首收割人命,耳朵收穫情報,我全部的奮鬥目標,都是為了你。”
他說話的時候,不再是爺字,而是你字,稱呼的變化,讓騎術精湛毫無滯礙的他,竟然因為馬背的顛簸而有些氣息不穩,他深呼吸平定了情緒,才接著開口:“其實我從來不知道我在你心裡到底有幾分重要,因為你一直好像什麼都不在乎,甚至有些冷酷無情。但是我一直相信,能夠給我寫下慎獨兩個字的人,不會是一個庸才,也不會是個冷酷無情的人,我給了自己一個理由,給了自己一個信仰,就不去懷疑,不去擔憂,拼盡全力的為了你而努力,做好你背後的影子。”
“在我被困龍驂將軍府的時候,其實我是絕望的。”他沒有絲毫掩飾的說出了真話,眼睛裡的光都滅了,好像重現了陰暗柴房裡他那雙即將閉合的眼睛,“我知道你的處境多麼艱難,我知道我的處境多麼惡劣,我不希望你來,又希望你來。”聽河說到這兒,數次張唇欲語,卻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只說出一句,“謝謝你來救我,我沒有信錯人。”
“謝謝你相信我,一定會去救你。”若是不期待,若是不相信,怎麼會在絕境之地,苦苦等待,最後又等到絕處逢生的時候?沈聽河視他為畢生信仰,他便給了他救贖。
沈聽河常年以微笑示人,卻鮮少有真正感情流露的臉上,此時卻綻開一片真心的笑容,但是馬上,他的表情就黯然下來,黯然到近於惶恐:“只是聽河現在已經前功盡棄,再不能做暗中的影子,從爺變成你,是聽河譖越,也是聽河奢望,我,還能留在你身邊嗎?”
“從一開始,我就存著讓你為我守住背後影子的心思。”羽歌夜一言既出,沈聽河期待的表情化作蒼白,若是不能做影子,便要在陽光下消散殆盡嗎?羽歌夜卻不疾不徐的補上後半句,“如今我已經是神使,法力媲美於聖師,即使你沒有掌心紅痣,你也是我的納蘭。”
沈聽河驟逢大喜大悲,已經失了言語,以他精湛武功,險些從馬背摔下去,幸好羽歌夜一直鬆鬆提著韁繩,身體也似乎沒有使力,好像一片落葉般粘在馬鞍上,馬也像是沒有感覺到背上還有個人一般,此刻伸手扶住沈聽河,才沒有釀成危險。
“爺,怎麼了?”希奇和楚傾國本來落後一騎,這時候趕上前來。羽歌夜知道沈聽河情緒波動,便岔開話題,對希奇笑道:“沒事,來,給我看看蒼梧,爸爸走了這幾天,有沒有變重啊?”蒼梧被法力懸空提起,自動縮著小爪子,團成個球兒般,發出喵嗚喵嗚的可憐叫聲,直到落入羽歌夜懷裡,才立刻拱呀拱地往羽歌夜懷裡鑽去,不敢看疾馳而過的兩側風景,只有尾巴露在外面,緊緊裹著毛茸茸的小屁股,被羽歌夜壞心地撥弄著。
希奇忍不住笑道:“蒼梧都是要做哥哥的了,怎麼還這麼膽小。”
“哥哥?”羽歌夜詫異開口,“是誰?”
“難道爺還不知道?”希奇沒想到是自己叫破這件事,眼睛自然瞥向了楚傾國。
羽歌夜幾乎是一瞬之間就勒住了馬,反應不及的希奇和沈聽河都跑過很遠才折回來。和沈聽河互訴衷腸,以至於羽歌夜沒有注意到楚傾國和希奇在他身後的對話,此刻只需要看楚傾國表情,就知道他已經震驚到不知該如何反應,才會讓希奇誤以為他根本沒事。
“傾國。”這個世界上沒人比羽歌夜更能瞭解楚傾國心裡的震驚了,如果說從直變彎,只是爽的方式變了,那麼從男人變為孕夫那就是世界觀的顛覆,尤其這徹底顛覆認知的變故,還發生在楚傾國的身上。
“其實我有所預料。”楚傾國苦笑著說,“從聖地出來後,我就感覺到身體有些變化,很像書上寫過的,那個啥,只是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羽歌夜擔憂地過去拉著他手:“你沒事吧?”
“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