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啊,西鳳如今有二十萬大軍在這裡,若是孔雀藍死了,這些人就真的沒活路了。”賀九皋為難地看了眼連綿的軍帳。洛蒙森林的大火越來越大,天生對此敏感的禽人都已經感到了不安,他們都不是強力種族,飛不過那麼大片熱火濃煙覆蓋的森林,到頭來都會被趕出森林,面對大隆鋒利刀槍。
“孔雀藍派出了信使回報,已經被我攔住了。”孔雀膽笑得狠辣,“我會親自回報這個訊息,只要捉住羽歌夜,便足以自保。你做與不做,敬請自便!”
說完他便閃身進入了洛蒙森林,如今侵入大隆的西鳳軍,只有少數鷹族和孔雀能飛到高空躲開烈火,他親手幹掉了那個倒黴信使,自己攔下這個責任。他沒有說是自己親自帶著羽歌夜去了龍頭峽,根本沒把握抓住這個狡猾至極的大隆皇子,他真正賭的,就是賀九皋到底有多愛杜銑。
“杜將軍,軍師叫你。”傳令兵又來到了杜銑面前,杜銑為人雖然木訥,但是待人極好,他手下士兵知道他是被架空的將軍,奴隸出身的武聖,臉上沒有什麼鄙夷,反倒有點可憐。賀九皋看到如此情景,終於暗下決心。
杜銑一進軍帳,孔雀藍就一鞭抽來。孔雀膽一族以古道熱腸鞭聞名於世,西鳳皇室都是孔雀一族,對鞭法都十分精通,這一鞭落在杜銑胸膛,烙下傷痕狹長微血,兇厲卻有著奇特美感。孔雀藍眯著眼睛:“把衣服脫了!”
“軍師,戰事未平,您還不能動我。”杜銑任胸口被鞭出傷痕,輕聲拒絕。孔雀藍對他的心思路人皆知,西鳳孔雀王把他當成攻下大隆的獎勵,就是抱著激勵孔雀藍的心思。
孔雀藍把鞭子扔在地上向前抓住杜銑的頭髮:“你這個賤奴,當年若不是我看你有幾分天賦,把你選到學徒隊伍,你哪有機會拜在虞梅原那個老鬼門下!你還不知道感恩,就算我把這二十萬賤民都折在這兒,你也跳不出我的手掌心!”
他猛然鬆開手,雙手如羽翼併攏,回身射出十點翠綠火焰。“十指青蔥!”賀九皋驚聲叫破這一招名字,閃身而過,翠綠火焰倒飛而回,繞在他身周。西鳳雄性善於用火,火系法術是西鳳不傳之秘,賀九皋身份不夠,不曾接觸過如此法術。
孔雀藍指尖輕點,共是四十九道青蔥指焰,繞著賀九皋飛舞。“大衍火陣,賀九皋,你是我家僕,也敢跟我動手!”孔雀藍猖狂大笑,“憑你那點法術,也敢獻醜!”四十九道指焰本就威力非凡,更暗含奇妙陣勢,將賀九皋困在其中,孔雀藍故意不將他一擊斃命,讓火焰迴圈飛舞,在他身上燒出一道道傷痕。
他後退一步抓住杜銑的頭髮將杜銑按低:“為了這個奴隸,你敢忤逆我?賀九皋,當湖六局留你一條賤命,竟讓你猖狂至此,今天我就讓你知道,誰才是你主子!”
“鶴鳴九皋,其用陰陽!”賀九皋身體旋轉,黑白色的火焰在他手掌如同羽翼般升起,雙手攏在一處,如同陰陽,那些青碧火焰如同乳燕投林,被黑白漩渦吸引,向著他掌心飛來,“十指青蔥,以青藍火焰為最,你不是皇族,用出來的終究是綠火!”
“賣弄口舌!”孔雀藍最忌諱別人說他血統不純,當即大怒,猛然伸出手掌,掌心燃起火焰形成一座小小鼎爐的形狀,火做幽藍,波光盪漾,火生水相,已是火系法術極致奧妙。這座純青火爐向著賀九皋頭頂照去。賀九皋也面露絕望,雙手撐起無數橙黃色火焰,結成一座小樓,坑著純情爐火,火光獵獵,把整個帳篷都已燒燬,地上的沙粒發出晶光,竟然有些琉璃化。
“非要燒死你這賤奴!”孔雀藍朗聲大笑,純青爐火這門法術高深至極,他也是借用了一件東西才能施展,不能慢慢折磨賀九皋,讓他有些遺憾,但是他也不想再拖,伸手把火爐狠狠壓下,卻不想火爐砰地潰散,點點青藍色火焰如同星星,四散紛飛,被火星穿過計程車兵,都一擊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