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倪薇不言不語,都快鬱悶死了。
這人怎麼這麼事兒啊?還監督?所謂的上市集團老總不應該整日忙得要死根本沒空管她嗎?請問她到底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還要這樣看管。
倪薇越想越氣,謝懷雋在她跟前開門,側身讓她先上車。
她邁上踏板坐好,男人略略傾身,一手扶車門,一手將一包紙巾遞給她:“擦擦。”
倪薇不明所以,大眼瞪小眼地望著他。
謝懷雋提醒:“鞋髒了。”
話音不鹹不淡落在頭頂,倪薇視線下落,果然看到自己那雙白色皮鞋不知什麼時候被泥濘濡髒,甚至蓋了片葉子。
倪薇氣結。
原來買包紙巾就在這兒等著她呢。
她接過拿包紙,隨意拆卸,彎腰擦拭乾淨,胡亂地剜掛鞋面猶如在洩憤。
謝懷雋不以為意,將車門關緊,從另一側上車。
之後的十幾分鍾,車廂內仍然保持沉默,謝懷雋話少,倪薇也根本不想和他說話。
華燈初上,西湖別苑燈火闌珊,整夜通明,作為坐落於市中心唯一的別墅區,不論是其造價還是地段,都彰顯其奢華。
有豪車進出是常態,這種為富豪標榜身價的象徵,對於倪薇而言,像極了道禁錮意味的枷鎖。
雖然她也不知謝懷雋打算同住多久,當初避之不及的鬼來電,現在可是如影隨形。
倪薇下車後,不由得嘆息。
謝懷雋看了眼她,也不知道這位小朋友,什麼時候這麼多愁善感。
到家後,倪薇不敢不從命,立馬臥室以外的個人物品收拾好。
謝懷雋給足了時間,在她來回奔波之時,他就在客廳窗邊辦公,時不時會傳來通話交談的聲音。
倪薇不是會給自己找事的人,能繞開謝懷雋就繞開,只可惜飲水機就在謝懷雋身邊,她口渴得不行,只能揣著一桶1500l的大容量水壺來接水。
不論今天洗過幾次澡,倪薇習慣回家再洗一次,所以現在就穿著身長長的睡裙,保守還乖順。
她悄無聲息走到餐廳旁的飲水機,小心翼翼開蓋,水流噸噸注入。
吩咐完明日所需的事項後,謝懷雋已經掛了電話,指尖在觸控板上輕按,摘了細框眼鏡。
現在已經是夜裡十一點,謝懷雋微揉眉心,望向倪薇:“晚上打算幾點睡。”
倪薇微頓,擰緊把手:“很快就睡了。”
謝懷雋點了頭:“明天有什麼安排?”
倪薇隨口扯謊:“想和朋友出去玩。”
主要是不想在家裡看見你。
謝懷雋繼續問:“什麼時候回來?”
“晚、晚飯前?”倪薇很不喜歡這種被質問監督的感覺,反問他,“你晚上還要和我一起吃飯嗎?”
“明天我還有工作。”謝懷雋隨手把平板電腦合上,半滿的咖啡已經失了溫度,他重新放回恆溫杯墊上,坐在高腳椅上也是低眉睇視她,“我不在的時候,希望你也可以準時準點回家,我會看開鎖時間。”
這話是鐵了心要管她,甚至赤裸裸地告訴她,他沒那麼信任她的時間觀念。
談到這種地步,倪薇再怎麼怵他,心裡的不虞已然更甚。
她不是當初事事要爭分奪秒的高中生了,作為成年人,憑什麼被管得這麼嚴。
抱著笨重的水壺一點都不盛氣凌人,倪薇將其放在中島臺上,單刀直入地詢問:“你是不是嫌我麻煩,還看我不爽。”
不是二選一的問題,而是並列選項,少女目光灼然,語氣也透著幾分不耐。
像是打破了某種心照不宣的平衡,謝懷雋眉梢輕輕上挑,帶了些許意外,但很快又恢復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