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的那麼多的話和那麼長的句子,他求她給他鬆綁,他罵她,罵各種難聽的話,用英文,用國語……
但對於那一切,楊眠都表現的絲毫不在意,她只是茫然的看著窗外,保持著那個動作動也沒有動過。
一連三天,他們兩個人都沒有吃任何東西,甚至連水都沒有喝過,沈絨瀟最開始鬧了很長時間,但是後來實在是太累了,累到嘴巴都沒法張開。
房間裡頭安靜的只剩下兩個人細微的呼吸聲。
他們以為自己最終會因為脫水死在這個房間裡頭,但是到了第三天你的時候,門口卻突然傳來了開鎖的聲音。
坐在地上的楊眠猛地一個激靈,眼中的光芒重新亮了起來,她飛快的從地上爬起來,想要去門口等著,但是卻因為動作太急太快跌回了地板上。
她保持一個姿勢太久,腿腳早就麻木了,現在根本就動不了,但是她還是堅持著一點點爬到了門口。
床上的沈絨瀟臉色蒼白,掙扎太久的身體根本沒有半點力氣,但是卻還是拼著最後一口氣抬起頭來。
房間的門終於被開啟了,滿身血紅色的雷子琛站在門口,一張被鮮血蓋住的臉幾乎要看不清楚原本的面貌了。
他站在那裡,身形有些佝僂,看著房間裡頭的兩個人,他只說了最後一句話便倒了下去。
他說,“淺溪沒被抓,她逃走了,她沒事。”
事後的時候,沈絨瀟和楊眠才知道,那三天裡頭,雷子琛一個人單槍匹馬的闖了洛杉磯最大的黑幫老大K的老窩,將裡頭翻了個底朝天,最後發現淺溪並沒有被抓過來的時候,才算是真正釋懷,他完全是打著出來的,踏著一個又一個人的身體一路從裡頭打出來。
最後的時候,他幾乎都要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了,但是卻仍然固執的對著K擺出了出拳的姿勢。
大概是被那種堅硬的性格驚訝道了,K竟然沒有自己出手,他摘掉自己和雷子琛打一定能贏,但是那個男人一定會在死之前給自己留下永遠無法癒合的傷口,他從來不喜歡兩敗俱傷的買賣,於是,他放走了雷子琛。
那一次雷子琛在醫院裡頭躺了足足有三個月,起初的兩個月基本上都是處於昏迷的狀態,只能靠著藥物維持基本的生命體徵。
那三個月對雷子琛來說是一場死裡逃生的重生,對她和沈絨瀟來說也是一樣。
楊眠那時候剛剛二十出頭,可是那三個月裡頭,她卻好像一下子長成了一個三十歲的老姑娘,懂了很多事情,說話做事也不再是那個小丫頭的模樣,甚至是看著沈絨瀟的時候,她的眼中也再無波瀾。
而沈絨瀟,也再沒有用那天那樣的眼神看過他,他恢復了以前的冷靜,甚至是比以前更加的安靜,他們兩個人每天都會出現在醫院裡頭,在雷子琛的病床前頭,看起來和以前的日子沒有任何區別。
但是實際上,又有了很大的不同。
楊眠再沒說過自己的委屈,沈絨瀟也沒有在提過淺溪這個名字。
那個突然出現有突然消失的女人,好像一下子在他們的記憶中被抹去了。
直到,前些天,她突然收到了來自淺溪的簡訊。
“小眠?”
安然的聲音將楊眠從記憶的泥潭中拉扯出來,她的眼睛動了動,花了幾秒鐘重新找回焦距。
“四嫂,怎麼了?”
安然將選單往她面前推了推,“看看你想吃什麼,我們已經點完了。”
“哦,好啊!”
楊眠拿過選單來,翻開低頭的瞬間,眼中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只剩下無盡的擔憂。
七年前淺溪離開的時候,她和沈絨瀟鬧得那麼厲害,可唯獨四哥什麼都沒說,在K那裡沒有找到她,在病床上躺了三個月爬起來的時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