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藤蔓纏繞其上,蘊著一股天地靈氣在這裡自由生長。神廟與石像眾星捧月般圍繞宮殿分佈,青金石、玉髓點綴的宮殿牆壁更少不了精緻繁複的雕刻和壁畫。那些造型奇特怪異的神祗人物,彷彿在默默訴說古老神秘不為人知的陳舊歷史。
正是午時,這如同太陽神的宮邸一般的建築披光戴芒,靜靜矗立在尼羅河的東岸,以它華麗奪目的丰姿,宣示著法老王至高無上且神聖不可侵犯的威嚴。
拉美西斯就這樣抱著我,徑自走入宮殿拱門。拋光薰香石罐不停散發出奇斐的絕妙香味,殿內黃金與象牙製成的藝術品琳琅滿目。在燃燒精油而產生的稀薄煙霧之中,綢緞窗幔隨風浮動,金絲簾帳遮蔽下的躺椅披著一層上等柔軟狼皮,短絨舒適,最重要的是不會像尋常皮草一般令人感到燥熱難耐。
守門侍衛與姍姍經過的女僕看見我的樣貌,紛紛面露詫異之色,但見拉美西斯旁若無人地穿過寢殿,直奔內室木門而去,他們又恭敬地低下頭,不敢直視。
四周光線忽然變暗。只聽奴僕將雕刻著太陽神圖案的精緻木門重重關上,笨拙的吱呀聲久久迴盪於高大的房間內,我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拉美西斯將我放置在柔軟的金蓮床上,昏暗中,我聽到他低聲耳語:“你在發抖。害怕了?”
他重重的鼻息擦過我的耳廓,極富男性氣息的體溫不由分說從耳垂開始,侵染著我驚亂的血液,奔湧向全身。
來的路上一番掙扎我早已疲憊不堪,此時更是禁不住手腳發軟。心臟跳動越來越劇烈,彷彿要從胸腔裡迸發出去。
“那倒沒有……只是在想你的名字。”我顧左右而言他。
的確,那是古埃及法老的名字。可他不會以為我真的會相信他的鬼話吧?
他又淺淺笑了一聲,終於鬆開我,坐在床邊。陽光經過窗幔的過濾,柔和萬分地鋪在房內,他便藉著光線,用他墨黑的瞳孔仔細端詳著我。
他不肯放過我臉上任何一絲細微之處,霸道的一抹濃黑中彷彿有著吸引力十足的漩渦,逼得我半天都不敢去看他。
☆、逃離王宮
“你真美。”他讚歎道。語氣裡的真誠不減半分。
他突如其來這麼一句話,讓我毫無防備地臉紅了紅。他繼續直白地評判:“我見過埃及最美的女人,在你面前,她卻只能黯然失色。”
氣氛開始變得曖昧不清。他抬起我的手,看樣子是想落下一吻,我立刻像炸了毛的刺蝟猛地把手抽回來。
他挑了挑眉,表情幽幽涼涼的:“你這個反應真令人傷心。”
傷心……你有什麼好傷心的?在這個叫破喉嚨都沒人理我的房間內,你竟然好意思跟我說傷心?
我別過臉,決定繼續用沉默表示我的不滿。
他又問我:“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來自哪裡,可願留在我身邊?我會用一生來照顧你,並對你忠誠。我可以為此向拉神起誓。”
“我當然不願意啊!”我想也不想脫口而出,又覺得反應有些過激,訕訕道,“……我就是想回家。沒別的意思。”
“可以,我會陪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只要你同意嫁給我,我會在王宮內為你的家人修一座宮殿,讓你隨時都能與他們見面,如何?”
“……”我已經徹底沒話說了。你以為我是想家了回去探個親啊?一個曼德少爺就夠頭疼了,又來一個更難纏的,倒黴。
再討論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了,我岔開話題:“剛剛你說這兒是什麼王宮來著?”
“孟斐斯王宮。”他如實強調,“埃及首都孟斐斯。”
我皺起眉:“據我所知,現今埃及的首都叫開羅,孟斐斯……只有一片遺址啊……”
拉美西斯露出疑惑的表情:“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