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皇帝的兒子,有些事兒也是不能做的,比如說皇子和權臣不能來往過密。眼下無所謂,親老子當家,撈點貪點往自己的懷裡扒拉點沒什麼,老爺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除非是鬧大了,不然不會管。
但是兄弟做皇帝或者是侄兒做皇帝就要小心了,是老虎就要蹲著,是條龍也要盤著。一旦引起皇帝的警覺下場一般不會好。
順著這個思路往外延伸,不僅和權臣來往要注意影響,和將領僧道也是如此。歷朝歷代的權貴如果看破紅塵和僧道走得近了無所謂,但是眼下的朝廷不一樣,草原和高原上神權和王權一直在爭鬥,和他們有牽扯無疑是自找苦吃。
六阿哥聽說是草原上來的喇嘛頓時眉頭擰了起來。第一反應是大哥萬不該和這些人接觸,哪怕是想尋求一些心靈上的寧靜就該和四哥一樣和那些只知道唸經的中原老僧來往,這種人和世俗沒多大牽扯,更不會摻和到朝廷的事情裡面,屬於無害的一類人。
村民還在不停地嘮叨大千歲家的神仙是多麼靈驗,跟普通老百姓說不清楚,他們連道家佛家的神仙都不知道該如何區分,更說不明白藏傳佛教和漢傳佛教的區別,在老百姓看來,不都是拜佛祖菩薩嗎?有什麼區別!
六阿哥他們應付了這些村民後騎馬離開,六阿哥是不會去大阿哥家的家廟的,他覺得這事兒很離譜。
都下午了,眼看著六阿哥的情緒不高,扎拉豐阿也不好再拖著他一起去求神拜佛,三個人一起回了西郊。
額爾赫去衙門,扎拉豐阿回郎惠園,六阿哥就找四阿哥說今日遇到的事兒。
三人分開後扎拉豐阿回園子,在門口就有侍衛稟告:“公爺,十一爺來了。”
扎拉豐阿應了一聲,小跑著回去了。
海棠和十一阿哥坐在湖邊看鹽寶游泳,鹽寶是會游泳的,屬於純正的狗刨。現在的天氣熱,鹽寶又有一身毛,泡在水裡比較涼快,因此在流動的湖水裡泡著對鹽寶來說是一件很舒服的事兒。扎拉豐阿把下襬紮在腰帶裡跑到湖邊,看海棠坐在躺椅上打瞌睡,十一阿哥閒著沒事兒手裡提著一把扇子到處拍蚊子。
十一阿哥看到扎拉豐阿回來就問:“今兒菩薩怎麼說?”
“十一爺怎麼會這麼問?”
十一阿哥笑著說:“你去燒香添了香油錢,有沒有求得一支上上籤?”
扎拉豐阿對未來很擔憂,不敢抽籤,就說:“這事兒太俗,奴才不屑去做。”
此時海棠醒了,就問他:“怎麼這麼早回來了?沒在外面乘涼?”
扎拉豐阿回應:“奴才拉上六爺和額爾赫一起去的,六爺他們還有差事呢……其實奴才也惦記格格,這才早點回來。”
海棠笑了起來,十一阿哥被酸得倒牙,小聲罵了一句“馬屁精”!
這時候太監送來凳子,扎拉豐阿坐下來問十一阿哥:“十一爺今兒沒去讀書?”
“爺都多大了,還讀什麼書?如今是十五弟和弘皙去讀書,再過幾
年就是十六弟和弘暉他們,爺已經從尚書房出來了。”
你出來了怎麼不當差?這話扎拉豐阿不敢問,就怕十一阿哥炸毛。
海棠說:“你這樣閒也不是個長久之策啊!”
十一阿哥說:“姐你別管,我是懶,不想幹活。前幾日汗阿瑪叫我過去,就說讓我跟著他,日後他出宮了我隨侍在左右,算我的差事了,我不幹,把他氣得破口大罵,讓我滾蛋!”
康熙不是個能宅在宮裡和園子裡的人,他酷愛出門,每年去一次木蘭,一兩年內必然會向北巡視草原,最遠的能去到外藩蒙古,還時不時地抽空去巡視江南。回到京城後也會經常出宮,有的時候是一天,有的時候是天。海棠之所以現在能休息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海棠的身體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