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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是個辦事極穩妥的。當時秋媽見我整日鬱鬱寡歡,沒了平日裡的機靈,便喊梅纖姐姐來帶我,要我跟著她多學點東西。這梅纖姐姐確實是個有內秀的,我跟了她半年,竟學到了不少東西,她見我好學,又不似其他丫頭只顧貪些便宜,盡揀些偷懶的事情做,當下便也對我產生了幾分喜愛之情,對我便是一日;比一日好些。”

“若說這人,最怕的便是有事積壓在心裡,若是果真有事壓在心裡頭了,便日日夜夜都想著將它的原委解個清楚。一年後的那日,卻是梅纖姐姐要離開侯府,回家鄉成親之時,我便在這天夜裡將心中的疑慮問了梅纖姐姐。”

“因梅纖姐姐與我已然十分熟悉了,她又即將離開侯府,便似乎並無太多的猶豫,便只是遲疑了一會子,便與我說了個一二。想來,老侯爺原是個有二姨娘的。因老夫人是侯爺的髮妻,這二姨娘方是侯爺心頭的最愛,聽說是侯爺在伴聖駕遊江南時所見的一位貌美中花的女子,那女子雖不是官宦人家的女兒,但也是書香門弟,侯爺回京城之後對那女子仍是念念不忘,當下便差人提了聘禮,擇了個吉日,一頂花轎將那女子抬回了家。”

“都道是妻不如妾,這侯爺彼時娶了這二姨娘,便將那老夫人扔在了一邊兒,只與這二夫人整日交纏,如膠似漆,甚為親熱。那老夫人如何能容得新進府的小娘子這樣受寵?當下便又自作主張地為老侯爺先後迎娶了三姨娘與四姨娘,誰知老侯爺卻只是淡淡地,根本不屑於一理睬那兩位姨娘。由此便過了幾年,那時侯爺業已經有十多歲了,老侯爺在侯爺的身上投入了很多心血,已然認定了侯爺就是他的繼承人,按理,老夫人便更可放心一些。後來,這位二姨娘便有了身孕,然而就在二姨娘即將生產之時,侯爺卻無故被人暗傷,性命危在旦夕。全家便在這時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就連宮裡的錦娘娘亦於此時被驚動了,前來侯府探望。而二姨娘卻不偏不倚地,在這個時候生產了。”

嫣翠說著,眉便緊緊皺在了一處,“若說,此事甚為蹊蹺。奴婢雖然不才,但仍能感覺到這裡面有著甚麼聯絡是不能為外人所道的。據說當時全府的精力都在侯爺的身上,並無人去理睬那二姨娘所誕下的孩子,只是後來方聽人說,二姨娘那孩子生下來的是個怪胎,說男不男,說女不女,且生下來便死了。眾人皆稱奇,那胎兒竟連是個男女都不清楚的。那二姨娘亦從此瘋顛了起來,一會子說自己生了個兒子,一會子又說自己生了個女兒,還整日裡披頭散髮地四處找她的孩子。”

“後來夫人請人卜了一卦,說這二姨娘是個白虎精轉世,專門剋夫運。最好的方法是找個正南的院子,使她住了,讓她半點踏不出那個院子,便可將其邪氣鎮壓。於是,便有了那間小院兒。”

“據說,這二姨娘在院子裡先是大呼小叫,後來,便也慢慢地沒了聲息。那老侯爺本是捨不得這二姨娘的,只覺她可憐,但那會子侯爺的傷勢剛有好轉,那二姨娘的孩子又是如此怪胎,當下便也沉默著由著老夫人處理此事了。”說罷,便嘆息了一聲,沉默下去。

綠凝只覺心裡沉沉地,說不出是個甚麼滋味,嫣翠的每一句話,都像在在她的心裡澆著涼水,讓那股子寒意,從心頭,一直慢慢地漫延到身體的各處,甚至連手指都冰冷起來。

“梅纖姐姐說,後來,那二姨娘便這樣在思念孩子的痛苦裡撒手人寰了。而那間小院兒卻總是在夜裡響起女人的哭聲,常有路過的人聽到裡面有人在說話,時不是地的還有尖厲地笑聲。大家便都說那院子鬧鬼,自此沒有人敢去了。侯府裡更是下了令,不許任何人靠近那院子,若有違令者定要打上三十棍子,逐出府去。那梅纖姐姐叫奴婢對那院子的好奇到此為止,再不要去糾纏那些有的沒的,好生的在府裡做事,攢點錢做嫁妝,回去尋門好親事。此生,便也足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