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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臉上是淡淡地擔憂。

“怕什麼。”綠凝接過手帕,拭了拭臉,不以為然地說道,“有夫人我在,還用得著怕起她們來?”

綠凝的話,讓嫣翠與水珠兒不免詫異地愣在那裡,許久才相互對望了一下,兩個人的眼中,均是震驚與遲疑。

這到底,是不是她們的主子,是不是那位素來以多愁善感著稱的容夫人呢?從前,夫人哪裡會說得這些話來?她甚至是連話,也懶得與旁人說的。她只是對花說,對月說,對水說,對草說,甚至對著茶水說,嫣翠和水珠兒在她的眼睛裡好像空氣般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的。而眼下,夫人竟然這樣有擔當,說起這樣的話來,竟令兩個人在驚異之中,生出了幾許感動。

“不早了,去睡罷。”綠凝擦了臉,便對兩個人說道。

“是,夫人。”嫣翠與水珠兒應了,便起身退下了。

綠凝看著兩個人走出去,關了門,方才從榔妝臺前站了起來,走到窗邊,推開了窗子。

一股清風吹進來,窗外一輪彎月初上,寧靜的月光淡淡灑下銀輝,照得窗外那幾株細高的竹子影影綽綽,更多了幾分搖曳的風姿。綠凝便將雙臂支撐在窗邊,托腮抬起頭凝望起那月兒來。

溫柔的月,卻總是變幻無常,婉若人生,有著那麼多的無常與感慨。曾幾何時,在這月光之下,皇兄總是拉著自己的手慢步。印象裡,皇兄總是會陪在她的身邊,任她如何撒嬌,如何發脾氣,都會無限縱容與寬容。她曾以為那是身為兄長的寬和,卻不曾想,這種寬和慢慢地演變成了瘋狂地佔有與囚禁。

眼前再次出現了那張熟悉的臉龐,婉若驕陽般的驕傲臉龐,婉若烈焰般燃燒著的眼眸,攪亂了綠凝原本寧靜愜意的心情。

綠凝的眉微微皺了起來,不免心下感覺到煩亂,她站起身來,有心想要走到床邊睡了,可是走到床邊卻又忽覺自己並沒有半分想要睡的感覺。這樣想著,綠凝突然間感覺到自己似乎根本無事可做。

這若大個府坻,綠凝既不曾與哪個有所交情,更不曾踏出這府坻半步,每日與籠中之鳥無甚分別,便更覺無趣。

她嘆息一聲,然後突然間抬頭,清亮的眼眸裡陡然升起一抹異樣的光亮。

應該是朝著右邊走。

綠凝停下來,張望了一下,然後依舊決定還是按著自己印象當中的方向走過去。好在在宮裡的時候,綠凝經常都會從“碧雲宮”裡溜出去,在皇宮裡四處遊玩。甚至有幾次,永嘉帝都是在樹上找到了已經睡著的她,明明睡前是抱著樹幹的,睡醒之後,便是在自己的床塌之上抱著永嘉帝了。

綠凝停下來,很懊惱地怪自己怎麼又想起了永嘉帝。但是……

她輕輕嘆息一聲,那畢竟是她認作了十七年的兄長,要她如何能夠說忘就忘得掉呢?那自幼便相伴她左右的兄長,那自母后仙逝後便保護著她、守護著她的兄長呵……

綠凝搖了搖頭,一頭青絲在月光泛著熒熒的光輝,似是要將那些煩惱甩得一乾二淨。

腳下的小徑一直向前延伸,兩旁是近一人高的灌木叢,種著綠凝叫不出名字的花。這種花葉子茂盛蔥鬱,花朵卻只是呈綠豆大小,一團團的聚成一簇,看上去倒有幾分憨態,香氣比之御花園裡所種的花朵卻芬芳了好幾倍。這一路上,天空深邃,月色皎潔,樹影婆娑,暗香湧動,又是從前所沒有到過的。綠凝心裡便多了幾分冒險的欣喜,腳步也不由得輕快了起來。

這條小徑,昨天在散步之時,確實是有走過的,按著印象之中的位置,應該再往前走,便可見到自己要去的地方了。耳邊已然傳來叮咚的水聲,潺潺水聲催促著綠凝的腳步加快。

果然!穿過一這叢灌木,便見了綠凝想要尋的地方。

這便是了,隱藏在北靖侯府最深處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