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貪心的嗎?像我對陸曉,初時只想著,能和他有一日歡娛就好,後來有了第一次,卻又想要第二次,一起的時間久了,還想要他的愛,他的承諾,他給的婚姻,還想住在他的大房子裡,給他生一堆的兒女。”
他抬眸看她,靜靜的看著她淡然的表情:“那麼現在,你還想要這麼多嗎?”
她又笑,自嘲的聳聳肩:“不想了。有時候,我們只要記住他曾經給過我們的快樂就好。我啊,想通了,我沒有和他相聚一生的福氣。”
“可是,我不要福氣。”他站了起來,再困惑混亂,他仍然是那個軍中的王者:“我這一生,全憑實力,實在無需福氣庇佑。我和微微,有福氣如何,無緣又如何,她,始終都是我的。”
他從她的身邊步過,踏進病房。她淡笑,這個男人,自有睥睨一切的能耐和傲慢,他確實無需等命運施捨,因為他就是那個掌控眾生命運的男人。
只是她,一介弱女子,又有何能力撇開緣分和運氣?
她唇邊仍掛著清苦微笑,站起來出門。聶皓天似乎已解了心結,她再留下便已不合時宜。世事便這樣陰差陽錯,聶皓天對微微的愛戀,執著而情深,卻被命運的洪流撞得支離破碎。
而她與陸曉,神女的心,總是虛夢一場。她“吱呀”一聲拉開門,門外陸曉站得筆直,俊朗的臉略顯青白,那一雙時時勾魂的桃花眼,也專注得沒有一絲熟悉的戲虐。
她淡笑:“你都聽到了?你不用嚇得面無人色,我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我對你的痴心早就沒了妄想。”
她轉身出門,他伸出的手掌擦過她的小手,卻還是沒有把她握緊。她笑,更加大步的踏向走廊。
她不是強大的聶皓天,沒有扣緊自己男人手心的能力,所以,她輸了,無怨無悔!
室內熱氣氤氳,床邊一盆熱水擺正,聶皓天從被子裡抽出林微的雙足,給她腳下墊上厚厚的大毛巾,再把足掌移到床外懸著,他才以掌心勺起燙熱的水珠,向她的腳部輕輕的潑。
破潰的水泡被熱水燙到,她不由自主把雙腳向裡縮。他卻輕輕的把她按住,聲音溫柔:“別動,我讓大生問過隊裡的中醫師,這是治療凍瘡的最好方子。但是,水必須要熱,這樣療效才好。你乖一點,一會兒就好。”
“……”被他握在手心的腳掌微僵,他溫柔的笑:“你說,他從前也這樣給你泡過腳?我本來很嫉妒,嫉妒得要死。不是因為,他曾經對你好,而是因為,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卻只有他在你的身邊,而我,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不曾為你做。”
他又往她的腳心潑水,這次她沒有再縮,他低頭貼著她的小腿,親了一口,這一下撩逗完全出自本能,而安靜的她,也把身上的被子捉得更緊。
他笑:“我很恨我自己,那些年,為什麼沒有找到你?為什麼要你一個人在外面吃苦?”
“我不苦。”她在被子裡悶悶的回。
“是因為有他在嗎?所以不覺得苦?”他輕嘆氣,卻又強展歡顏:“我想,我應該感激他,把你照顧得這麼好。”
一時又再無話,只有水珠灑在她足部的水滴聲。用手試到水溫轉溫,他坐在床沿把她扶起來,把不肯就範的她強行摟在自己的懷裡坐著,再把她的腳一起泡進熱水裡。
他握著她的手,臉伏在她的肩膊上,坐著相貼的姿勢,她似乎無法再強裝冷漠,微縮了一下身子,她惱怒地:“你這樣是什麼意思?是道歉嗎?”
“嗯?想要我的道歉?”他抬眸看她的眼睛,從側邊仰望她,低斂的明眸染著一層黯淡的光:“我知道,不管對你說多一遍對不起,都彌補不了那4年。微微……重新再愛我一次!”
“重新?你就這點出息?”這麼甜蜜的話,她卻真的惱了,又在他的懷裡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