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隱瞞林微的死訊4年,到底有何居心?這事,除了你,知道的人還有誰?”
“沒有了。徐展權也不知道。”趙偉恩聽到他提起林微,終於明白他的失常所為何來。如釋重負的道:“當年負責鑑定林微死亡的案子,是由我的一個師弟主辦的。他為了巴結我,在一次酒後,告訴了我這個秘密。據他所述:陸曉要求他向外隱瞞林微已死的事實。你當年勢頭正旺,是人人都想籠絡或除掉的對像。徐展權早在6年前,就已開始派人對你作出偵查,收集你的各種資料。以求有一天,可以為他所用。當然,如果你不從,他也能找你的破綻,給你迎頭痛擊。”
趙偉恩看向面前的聶皓天,眼前的人不發一言,看不出他冷靜表情下的心緒,是否也真的如此平靜。他繼續道:“後來,狂訊找上我們,要求合作。當時徐展權還有所猶豫,但狂訊聲稱他的秘密武器,然後徐展權便開始了和他的合作之路。狂訊的這個秘密武器,我估計便是你身邊的這個‘假林微’了。”
“假的?”他在煙霧的背後輕慢的笑,趙偉恩不知何故感到整個空間的空氣都稀薄了,他喘著氣道:“這事兒,是狂訊一手主辦的。你也看到保險箱裡整容醫院的病歷,郝清沐,從前只與林微有7分像,但出來後,卻就有現在的9分9了。而且,我們把林微當年和我的點滴重新整理、歸納之後,讓郝清沐對著這些資料、相片、整整學了一年。”
“真是用心良苦啊。”他捏緊的拳頭重重的拍向桌子。
“我,我,聶皓天,我不想死,我們趙家就只剩下我了,我不能死。”趙偉恩終於崩潰,明明白白的知道聶皓天不是審他的人,但卻是唯一能救他的人。
“趙偉遷死了,你們家才能獲救。他不死,便是個迫害同僚、翫忽職守的軍中敗類,如今,他卻是英雄,追悼會有政要出席,撫卹金也大模大樣的發放。趙偉遷的家眷這一生,也不會因他而蒙羞,他的兒子可以光明正大的做人。”
“唉,是的。”趙偉恩握著手腕,終究是無力的嘆息:“可是我,即使所在死了,也落得畏罪自殺或是悔恨病亡的罵名。”
“所以,留著這條小命,需要的時候為新人貢獻一點力量,不會忘記你的。”
“謝謝。”趙偉恩老淚縱橫,聶皓天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紙袋,袋子裡裝著兩個膠酒杯,一瓶膠瓶子裝著的白酒。
“最後時刻,送你哥上上路吧!”
“謝謝,謝謝首長。”趙偉恩跪伏在地上,倒滿了酒與另一個世界的兄弟飲盡,號啕大哭。
陸曉和趙天天在監控室內看著這一幕,看著聶皓天的眼淚從瞼邊流下,那麼悲憐的淚,憐憫的卻不是趙偉恩,而是他自己。
他的微微,孤單的走了4年,他甚至沒有和她說一句再見,道一聲勿念。
趙偉恩被拖了進去,聶皓天靠著牆一支一支的抽菸。陸曉走進來,“啪”的一聲跪在他的面前:“對不起,老大,我騙了你。”
“你騙得我好苦。”聶皓天仰臉閉上眼睛,但淚滴卻仍不可抑制的落下:“4年,這4年……”
他揪著自己胸口的衣服,強烈的摳,像想把心窩裡疼痛的那處摳離開來,但他只能無望的痛哭自責:“你們,甚至不讓我給她上一支香,敬一杯酒……啊啊……”
事到如今,已經無法隱瞞,陸曉只有和盤托出:“當年我們收到訊息,一直考慮要不要讓你知道。我們怕你承受不了,因此求敏姨和辦案民警把這事一直拖著。然後有一天,你記得嗎?你說,你的網路帳戶,你為微微開的,只有你和她兩個人知道的帳戶,那一天,你發現了瀏覽的蹤跡。你堅信是她,因為這世上不會有另一個人知道你和她的密碼,你興奮的告訴我們,微微沒有死,而你這麼積極的相信著,而且強勢的進取著,我和天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