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從安坐起身來,像是小孩子一樣看著她,嘻嘻笑起來,&ldo;我想親你。&rdo;
元梓筠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將下流的事說得這麼光明正大的,此等不要臉的功夫也不知道修煉了多少年,她反問他,&ldo;你想親我?&rdo;
墨從安點頭,湊到她跟前,期待地撅起嘴唇,卻聽見自家娘子嬌媚的聲音,&ldo;那你想想好了。&rdo;
小桃端了一碗醒酒湯,元梓筠接過認栽地餵墨從安,&ldo;以後莫要喝酒了。&rdo;
墨從安別過頭,躲避湯匙,&ldo;就要喝。&rdo;
&ldo;那便去書房睡。&rdo;
墨從安哼了一聲,一下子妥協了,&ldo;那不喝了。&rdo;說完很乖地將元梓筠手中的醒酒湯喝了個乾乾淨淨。
元梓筠從來沒有伺候過別人,哪怕是父皇母后、師傅也沒有過。可她看著墨從安白淨的面龐,彷彿又回到了最初相遇的時候,那時她看到墨從安跪在父母的墓前哭,不由自主就想起了從前在皇宮裡,宮裡的侍女都說她是最受寵的公主,可轉眼間她就被送到了子弦谷,一個人,連個侍從都無。
她同情,同情他和自己一樣,可她卻笑著向他伸出手。
以後,還有她呢。
眼前那稚嫩的孩子彈指之間長成了風流公子,元梓筠疏忽之間有些動情,他教會了她什麼是愛,可他呢,她沒給過他什麼。
昏黃燭光下他閉著眼睛,影影綽綽,臉上泛著沉重的金,晃動了她的眼。
&ldo;去叫幾個小廝伺候駙馬沐浴。&rdo;她回過神來吩咐小桃。
小桃應了聲是,便下去了。
元梓筠伸手摸了摸他的唇角,心想這裡,為什麼有時像是十二月的梅花雪,四月的梨花月,有時像是三月的桃花雨,十月的紅藥芳。
墨從安用微涼的臉龐蹭了蹭她的手指,像是不諳世事的孩童。
元梓筠的眼角微漲,她覺得,他在旁人前的冰冷,在她面前的幼稚,都不是他真正的樣子。縱然她已經站在了他的身旁,他也好像是披著黑袍隱藏在岑寂黑夜裡的人,她看不清他的相貌,如同摸不透他的內心一樣。
元梓筠想,她要走進他的內心,她會將他背負的沉重的命運分擔到自己身上。
&ldo;頭疼嗎?&rdo;
墨從安模模糊糊之間抓住了她的柔荑,放在自己微涼的唇瓣上,很小聲地說,&ldo;頭疼。&rdo;
喝了醒酒湯還頭疼,看來是真的喝過頭了。
可他忽地睜開眼看著她,狹長的眼兒柔得能滴下蜜來。
元梓筠用水光瀲灩的一雙杏眼望著他,櫻唇微張,道:&ldo;好好歇著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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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日醉酒後,墨從安過了好些個瀟灑日子,他反而惴惴不安起來,心裡想著,莫不是自己做了什麼難堪事情?
他問元梓筠那晚自己又做了什麼丟面子的事,元梓筠白了他一眼,&ldo;你倒是還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盡會做些丟臉事情。&rdo;
墨從安對著這不明確的答案著實不解了很久,將衣物穿戴整齊後偕同元梓筠一同上朝。
這嫁為人婦的長公主再一次出現在朝堂上,可著實叫大家吃了一驚。
長公主一副不解模樣,她何曾說自己從今往後就甘願相夫教子?鄴朝就靠這幾個吃乾飯的,無外患也會有內憂。
這夫妻聯手,群臣突然覺得自己頭上像是懸著一把刀,一個不仔細就容易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