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依舊不饒人，&ldo;清潭可以的，有小師妹護著啊。&rdo;

說著說著就都散去了。

察覺到我上下起伏的胸膛，清靈有些小心翼翼地坐在我身邊，表情很是愧疚，&ldo;師兄，我是不是幫了倒忙啊?&rdo;

我平復下來，努力擠出一個微笑，&ldo;不會。&rdo;

我想，如果沒有後來的事，如果不會失去清靈，我不會淪為如今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在一次試藥之後，我成了一個怪物，一個黑夜就會變得十分蒼老的怪物。那時我才十七八歲，自然不知這草藥還可永駐青春。

當我出現在大家面前，當他們知道我的身份，先是一陣抽氣聲，而後用更加厭惡的眼神望著我。

後來回想起，我仍舊不明白，有時候為什麼人會那麼惡。就算別人沒做錯什麼，還是要接受惡。

清靈站在我不遠處看著我，我清清楚楚地瞧見了她眸子裡的恐懼。即便我覺得再平常不過了，可心底還是抽痛了一下。

師傅跟我說沒事，我微微低著頭，心底像是藏著一個寒流不停地瀉出涼意。

&ldo;師兄!&rdo;

我愣了一下，意識到是清靈的聲音後再慢慢地回頭。

&ldo;其實你老了的樣子也很好看啊。&rdo;她的眸子裡亮閃閃的，像是所有的星辰都墜落其中。

&ldo;你不害怕?&rdo;

&ldo;其實有點。&rdo;清靈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然後聲音越來越低，&ldo;師兄你不要怪我，我剛開始有些害怕，可是師兄那麼好，只不過是變老了而已嘛，有什麼好害怕的。&rdo;

我停下了腳步，偏頭看她，&ldo;我很好?&rdo;

&ldo;師兄人很好啊，長得好看，還經常幫我。&rdo;

我彷彿被什麼無形的東西扼住了喉嚨，以至於無法呼吸。

&ldo;師兄?&rdo;見我愣神，清靈開口，&ldo;清靈錯了，你永遠是我的好師兄。&rdo;

我想此刻我應該是哭了，即便那淚水只是到了眼角又被我阻止了。

&ldo;謝謝你。&rdo;我的聲音悶悶的。

後來我才意識到，原來我早就對她動心。她就像是一個太陽一樣，給我灰暗記憶鍍上了一層光輝，若是我沒有動心，那才是值得奇怪的事情吧。

被嘲笑慣了之後，我也就沒什麼反應了。可是鑽研醫術並沒有多麼認真，我心裡還是帶著學武的渴求的。

清靈知道，所以她會去藏書閣偷書給我。

&ldo;你怎麼做傻事?&rdo;那裡面的□□本門弟子一概不能翻閱，她竟然會主動觸犯門規，而這一切是為了我。

為了我。

我在心底慢慢著品味這三個字，只覺得喘不過氣來。

&ldo;你快拿回去。&rdo;我把書塞給她，&ldo;若是被師尊發現了，你會受到處罰。&rdo;

清靈平時最怕師尊處罰，這回倒是半點也不害怕，&ldo;拿都拿了，師傅肯定會發現的，所以你乾脆拿去看看吧。&rdo;

我接了過來，直接去師尊那告訴他書是我偷的。

&ldo;清潭，我知道你瞧不起為師也瞧不起醫術是麼?&rdo;

&ldo;弟子怎敢?&rdo;我睜大了眼睛，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ldo;怎麼不敢?&rdo;師尊嘆了一口氣，&ldo;清潭，既然跟了為師就好好地學醫術，你現在不努力，以後有你後悔的。&rdo;

確實，後來眼睜睜地看著清靈死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