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似乎被困了。”
“被困?”孟扶搖愕然,“他一國之主,誰能困他?”
“不知。”唐易中沉吟半晌方答,言語中似有些猶豫,“我那暗線有次趁人不備溜進寢殿,聽得陛下夢中囈語,不住重複‘阿六……找回來……’”
“陛下口中的阿六,是排行第六的六皇女,華彥駙馬的妻子。”唐易中解釋,“很明顯,什麼東西給六皇女帶走了,陛下著急要找回,聯想到之後的六皇女被追殺,十一皇子不惜派殺手追出國境的急躁動作,我便想到,丟掉的肯定是很重要的東西,比如玉璽,而且知道的人很少,大概只有十一皇子無意中得知,所以也只有他鋌而走險試圖對你們下手,要不然的話,你們這一路會更熱鬧。”
“不止吧。”孟扶搖冷笑,“沒見那個假冒的混賬嗎?”
“那個是……”唐易中皺眉道,“倒不像是那些皇子皇女能請得動的人,璇璣這些皇子皇女,我還是很清楚的,陛下子女養多了,防備心一直很重,制衡之術也從未停止,他們不像有這個實力。”
“玉衡!”孟扶搖細白的牙齒咬進下唇,提到這個人她什麼戲謔玩笑都掃蕩得一乾二淨,要問全世界有誰是她最想宰也必須宰的,那就這個傢伙,如果不是他,自已怎麼會險受侮辱?怎麼會和長孫無極生分?怎麼會逼得長孫無極險些走火,更間接造成李家滅門自己墮入兩難,險些送命?
“如果真是他的話,倒是個麻煩事。”唐易中若有所思,“我捫璇璣皇室以前有個秘而不宣的說法……也許可以去查檢視。”
孟扶搖斜瞟著他,也不問,半晌道:“就算你家皇帝丟了東西,你湊什麼熱鬧,不惜自鎖功力冒險來找?”
“陛下晚年倦政,朝政混亂,軍事經濟一蹶不振,皇子皇女忙於爭位,朝中眾臣忙於站隊,我璇璣國事,積弊已深。”唐易中這回當真嚴肅了,“陛下也確實沉痾已久,不久於人世,這般混論境況下,新主立誰,何止是陛下一人之事?實是關係我璇璣千萬百姓,關係我璇璣滿朝文武,關係我璇璣國運,又豈是匹夫可以卸責?”
“敢情是顧炎武第二,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孟扶搖這下側肅然起敬,結果還沒來得及再表揚幾句,那傢伙又嘻嘻一笑,道:“萬一輪上個不是東西的,繼位後清除異己,我們這些臣子的榮華富貴,到哪去找?”
孟扶搖“呸”一聲,懶得理他,唐易中卻瞟著她道:“這一路來,我本有些事想不通,如今卻突然若有所悟,隱約猜出了一些……哈哈。”他站起身,道:“我回去了,以後有什麼事,兩位儘管驅策,至於玉璽……太子和孟王什麼時候覺得合適歸還,再還吧。”
他就那麼拍拍衣襟,十分隨意瀟灑的出去了,從頭到尾,對玉璽看都沒看一眼,孟扶搖瞠目結舌的看著這位小公爺離開,半晌怔怔道:“他跟著我不就是為了玉璽麼?為什麼現在又不管了?”
長孫無極瞟了一眼那黃緞包,眉頭微微一皺,半晌嘆息道:“有些事……終是避不過的……”
……
第二日,永昌殿璇璣帝后會晤無極太子及大瀚孟王。
在孟扶搖的強勢要求下,蟄居宮中已經數月不見人的璇璣皇帝終於破例接見兩位大國貴客,永昌殿關閉多日的殿門層層開啟,重重遮擋陽光的厚重垂簾被挽起,原本驅趕出的太監宮人再次執拂悄聲躡足的站立兩側充場面,等待著隨時被使喚,再在用完後再次被趕出永昌殿。
唯一剩下的屏障,是御座前的一層紗幕,影影綽綽,將人影攝了個朦朧。
日頭轉過高高的隔扇,灑在高曠森涼的永昌殿前一丈之地,伴隨著玉階上悠長的唱名聲,長孫無極和孟扶搖各自帶著無極和大瀚的臣屬在太監引領下進門。
厚厚的精織地毯將人的足音淹沒無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