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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部分

解決不了的事?這世上除了你師兄和你門中那群長老,還有誰是你解決不了的?再說你師兄既然有這個吩咐,肯定有說是什麼人的。”

“嗤——”師叔鼻子裡哼了一聲:“就給了個大概的生辰,並說那女子多半出生時帶有異象,可我在天下找了五年了,也未曾聽說過誰出生帶有異象,而生辰八字——女孩兒養在閨中,到哪裡去問人家生辰八字?”

“什麼生辰八字?”玉衡似乎在不急不慢的喝茶,半天才問:“有機會我也幫你探聽下。”

師叔便說了。

他當時便一震。

那生辰八字,和她的只差一天,而她……含蓮出生。

是她嗎是她嗎?

是她吧是她吧。

她的眼神那麼奇特,明明只是五歲孩童,目光裡卻滿是對這世事和人生近乎透徹的了悟和悲涼,五歲的孩子,知道疼痛,卻未必懂得那般沉重的悲涼。

五歲的孩子,被關在櫃子裡,滿身褥瘡面黃肌瘦骨節變形,最大的可能是殘疾弱智,然而她說話清晰言辭明朗反應敏捷,甚至還有小小的幽默和古怪的言辭。

她,不是普通的孩子。

他心沉了沉——原本他還想著,帶走她,如果有機會的話向師傅求懇,也收她入門下,給她一份安定強大無人敢於再欺負的光明生活,然而現在看來,不能了。

他還要隨師叔回師門,帶著她遲早會被師叔發現,他師門中人都有大神通,小小的她絕對瞞不過師叔,更不可能瞞過靈機通神的師尊。

他猶豫一刻,轉身想趁師叔還沒出來,趕緊先把她送出宮,想辦法找人寄養,以後從師門回來再接走她。

然而他剛轉過身子,師叔已經飄了出來,招呼他,走了。

他無奈,只好隨師叔離開,一路上他強逼著自己不能回頭,卻總在恍惚中似乎聽見她扶窗呼喚的聲音,聽見她不知道在哪裡發出的求救和哭叫聲,他在那樣的幻境裡臉色蒼白,飽受折磨,師叔發覺了,還取笑他怕璇璣公主何至於怕成這樣,他怕師叔發覺,只好忍著,勉強的笑。

當晚師叔又拉著他練功談武,這也是以前的慣例功課,那晚他心急如焚坐立不安,幾次試圖打斷師叔,連催眠術都冒險使了,結果除了讓師叔產生疑惑外,別無作用。

沒有辦法,師叔太過強大,不是十三歲的他可以應付,即使是現在,他也不能。

直到第三天,他才找到一個可以離開師叔的機會,一路狂奔回頭去璇璣皇宮。

他來遲了。

人去屋空,那櫃子空空的開著,不僅那屋子,連整個宮室都空了。

更讓他心神發冷的是,滿屋子飄蕩著濃厚不散的血腥氣味,他甚至在已經洗過的地下青磚縫裡,發現已經發黑的血跡,密密麻麻到處都是,甚至還有細微的肉屑,而那張床上,乍一看沒什麼特別,只覺得顏色似乎變了,發白變成發黑,散發著濃重的腥氣,用手一摸,滿手淡紅。

要多少的鮮血流出,才能把一張床整個染透?

他立在那裡,立在秋夜如水的月色裡,那一霎,從頭到腳,冰冰涼。

誰遭遇了天下最慘的酷刑?誰發現了躲在櫃子裡的女孩?誰死在這張床上將遍身血肉橫飛,誰知道那五歲的小小孩子,在這三天裡面對了什麼?

他甚至找不到人去詢問——整個盈妃宮中的人,大多都死了,連盈妃據說都“暴斃”了,他也沒有太多時間去查證,他還得趕回師叔身邊。

他來時一路狂奔,去時步履蹣跚,她的生死不明,他的失信錯過,像是一道鐵索,牢牢鎖著他心頭,從此再無一日卸下過。

後來他試著向璇璣提親——他抱著萬一的希望,假如是鳳旋發現了她呢?鳳旋發現了她她便有活路,無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