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事完畢,須得十日工夫,過了十日後,我在莊上等你。但止一件,以三日為期。倘你若不能,以後再休要向柳某誇口,你也要甘拜下風了。”蔣平笑道:“好極,好極!過了十日後,俺再到莊,問候員外便了。請。”彼此略一執手,柳青轉身下嶺而去。
這裡陸彬魯英道:“蔣四兄如何就應了他?知他設下什麼埋伏呢?”蔣平道:“無妨。我與他原無仇隙,不過同五弟生死一片熱心。他若設下埋伏,豈不怕別人笑話他麼?”陸彬又道:“他頭上的簪兒,吾兄如何盜得呢?”蔣平道:“事難預料。到他那裡還有什麼刁難呢,且到臨期再作道理。”說罷,四人轉身下嶺。此時水手已將骨殖壇安放好了。四人上船,搖起槳來。
不多一會,來到莊中,時已四鼓,從北俠為首,挨次祭奠,也有垂淚的,也有嘆息的。因在陸彬家中,不便放聲舉哀,惟有徐慶咧著個大嘴痛哭,蔣平哽咽悲泣不止。眾人奠畢,徐慶蔣平二人深深謝了大家,從新又飲了一番酒,吃夜飯,方才安歇。
到了次日,蔣爺與大眾商議,即著徐爺押著罈子先回衙署,並派兩名伴當沿途保護而去。這裡眾人調開桌椅飲酒。丁二爺先說起柳青與蔣爺賭戲。智化問道:“這柳青如何?”蔣爺就將當日劫掠黃金述說一番。因他是金頭太歲甘豹的徒弟,慣用蒙汗|藥酒,五鼓雞鳴斷魂香。智化道:“他既有這樣東西,只怕將來倒用的著。”
正說之間,只見莊丁拿著一封字柬,向陸大爺低言,說了幾句。陸彬即將字柬接過,拆開細看。陸彬道:“是了,我知道了。告訴他修書不及,代為問好。這些日如有大魚,我必好好收存。等到臨期,不但我親身送去,還要拜壽呢。”莊丁答應,剛要轉身,智化問道:“陸大弟,是何事?我們可以共聞否?”陸彬道:“無甚大事,就是鍾雄那裡差人要魚。”說著話,將字柬遞與智化。智化看畢,笑道:“正要到水寨探訪,不想來了此柬,真好機會也。請問陸賢弟,此時可有大魚?”陸彬道:“早間漁戶報到,昨夜捕了幾尾大魚,尚未開簪。”智化道:“妙極。賢弟吩咐管家,叫他告訴來人,就說大王既然用魚,我們明日先送幾尾,看看以為如何。如果使得,我們再照樣捕魚就是了。”陸彬向莊丁道:“你聽明白了?就照著智老爺的話告訴來人吧。”莊丁領命,回覆那人去了。
這裡眾人便問智化:“有何妙策?”智化道:“少時飯畢,陸賢弟先去到船上揀大魚數尾,另行裝囗。待明日我與丁二弟改扮漁戶二名,陸賢弟與魯二弟仍是照常,算是送魚。額外帶水手二名,只用小船一隻足矣。咱們直入水寨,由正門而入,劣兄好看他的佈置如何。到了那裡,二位賢弟只說:‘聞得大王不日千秋,要用大魚。昨接華函,今日捕得幾尾,特請大王驗看。如果用得,我等回去告訴漁戶,照樣搜捕。大約有數日工夫,再無有不敷之理。’不過說這冠冕言語,又盡人情,又叫他不懷疑忌。劣兄也就可以知道水寨大概情形了。”眾人聽了,歡喜無限,飲酒用飯。陸魯二人下船揀魚。這裡眾人又細細談論了一番。當日無事。
到了次日,智爺叫陸爺問漁戶要了兩身衣服,不要好的。卻叫陸魯二人打扮齊整,定於船上相見。智爺與丁二爺惟恐眾人瞧看發笑,他二人帶著伴當,攜了衣服,出了莊門,找了個幽僻之處改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