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而後以手相談。
寒若打著手勢問謹冰自己要何時寫下親筆諭令,好帶出去讓宮熙辰和向尋明動手。謹冰則示意她稍安勿躁,告訴她如今宮謙冱尚未對他放鬆警戒,將他牢牢監禁在此不止,每次他出入寒若房中之後,都要仔細搜身,根本帶不出任何東西。瞭解到這般情形,寒若微微有些急躁起來,誰知道宮謙冱什麼時候會對自己失去耐心,萬一他突然對自己或是謹冰下手,那可如何是好。
面對慌張的寒若,謹冰向來顯得鎮定自若許多,他唇邊那自信又張揚的笑容始終沒有絲毫改變,用手勢安撫著她,讓她不要低估自己的魅力,經過上次一事,宮謙冱絕然不會再捨得對她下手了。而且就算寒若的親筆書信傳不出去,他也想好了備用的方案。他去找宮熙辰時,已與他在暗中達成協議。
宮熙辰雖則被宮謙冱擺出的證據不得不相信宮謹冰就是謀害寒若的元兇,可是他到底心裡還是存了一份疑惑的,只因自己與宮謹冰同是局中之人,他怎會不知宮謹冰對寒若愛得有多深,那份深情甚至是絲毫不下於自己的。只是因為證據實在確鑿,而宮謹冰素日為人性格乖僻,加之他素日城府極其深沉,而宮謙冱與寒若感情有多深厚,自己不是不知道,便不得不相信宮謙冱對宮謹冰的指證。
所以當宮謹冰來找他,告訴他寒若未死的訊息,一切都是宮謙冱設計的圈套,寒若此刻正被他軟禁,宮熙辰沒有一味聽信,也沒有全盤否認。宮謹冰是多聰明的人,清楚琢磨透宮熙辰搖擺的心理,而且立刻利用這一點,與他達成了協議。
宮熙辰手握重兵,自然耳聰目明,只要他稍稍留意便能發現近日宮謙冱出入宮禁的確太過頻繁了。只是宮謙冱做事滴水不漏,難以跟蹤,所以宮熙辰始終查不到他這些日子出宮後究竟去了哪裡,而宮謹冰所說之事,恰而解釋了宮謙冱這詭異的行蹤。
宮謹冰還告訴他,不消多少日子,宮謙冱就會秘密帶他出宮,之後的一段日子,他可能便會人間蒸發。在三個月內還見不到他的身影的話,就立刻聯絡向尋明,共同起兵,乘著宮謙冱出宮的空隙,出兵攻佔皇宮,再秘密派兵包圍謹冰所給出的位於皇家避暑山莊附近的一座別院。寒若就關在那裡。
謹冰思慮周祥,還考慮到或許宮謙冱會使出以寒若為質的招數逼宮熙辰退兵,早在自己被帶來之前,就調動白菊堂精英,秘密潛進別院,到時先在內控制住宮謙冱,再發出訊號,裡應外合,宮謙冱便是插翅也難飛了。
宮謹冰用盡量簡短的手勢,將全盤計劃告訴了寒若。
寒若眼中彙集精光,沉默著思慮前後細節,滿意的露出了微笑。傾身上前吻在謹冰唇上,沒有唇舌的交纏,只如羽翼輕掃一般溫柔細膩的吻,那是無比珍視而不含欲、望的意思。她低低開口向他道謝:“謝謝你,謹。”
宮謹冰心中一片柔軟,為了掩飾自己此刻心情,隨手撩起她的一尾長髮拿在手中把玩,只是那一貫譏諷滿滿的笑容都忍不住變得輕盈喜悅起來,半晌才開口說話:“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你知道嗎?”
不明謹冰為何突然這樣問,寒若疑惑地抬起眼眸,問道:“是什麼?”
“是你。”謹冰伸出一根手指,不輕不重地點了點寒若的鼻尖,“你的身體是最重要的,都勝已經都告訴我了,零落膏這種毒在你身上,是一日也不能緩的,必須全部清除乾淨。之所以與宮熙辰約定三個月,也是為了你的傷。嘖,真是便宜了鳳凰兒。”語到末尾,漫出刺人骨髓的冰冷來。
“算了,人都已經死了。”寒若心中自然也恨,只是對一個死人,她還要浪費多少精力去恨呢。
“哼。”宮謹冰冷哼一聲,“你就是性子太軟,換做是我,即便人死了,也要叫他挫骨揚灰!”眼睛一轉,便忽然想通了似的,“我看有人不是捨不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