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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了握拳,聲線有一絲顫抖,他道:“……去。”

御書房裡。

白止端立在書桌前,手執狼毫,略微蘸墨,開始下筆揮灑。

他的手勁很大,力透紙背,這首詞寫得他頗為吃力,沉著的目光裡有細不可見的裂紋。

沈贊走到他身邊,白止剛好寫完,便問:“太傅,你看這首詞,朕寫得如何?”

沈贊粗略地打量了一下,便輕聲道:“皇上,最後一個‘恨’字,糊了。”

白止一怔神,低頭去看詞尾,果然,最後一個字用墨過多,已經泅氳開來,糊成一片,都看不出是個“恨”字。

“皇上,寫書法最忌諱一心二用,而方才,皇上卻是無心而寫,更是大忌。”沈贊淡淡地看了看白止緊咬的嘴唇,知道自己猜對了。

“我……”白止想說什麼,發現自己說錯了,連忙改口,“朕……朕哪裡無心了?”

沈贊不語,接過白止的狼毫,徑自鋪開了一張宣紙,蘸了蘸墨,提筆寫了起來。行雲流水般的筆觸令人應接不暇。

寫畢,沈贊問:“如何?”

他也寫了那首詞,白止兩相對比,沉默了好久才道:“太傅好書法。”

沈贊扯了扯嘴角,卻是沒有真笑,他道:“書法是門清淨的技藝,要做到心如明鏡,心平氣和,方能寫出好字。皇上,你的心,不靜。”

白止愣愣地看著自己的字,過了好久,才棄械投降,委屈道:“朕……無法忘記昨晚的事。”

沈讚道:“但皇上,你應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

白止垂下眼,哀慼道:“我一直在等他,等他親自來跟我說,他要和我在一起,一輩子不分離。”

這真是美好的痴妄。沈贊想,想不到小皇帝還有如此深遠的想法,只是……世事難料。

“他不說,原因你應該知道。並不是所有事都能如願以償,昨日他去相親,而今日你卻要選妃,都身不由已,卻也無可奈何,不是嗎?”

沈贊看了看一旁掛著的美人圖,意有所指地說。方才他進御書房,猛然發現書桌旁的架子上掛滿了各色的美人圖,白止解釋說那是太后拿過來讓他挑的。

白止的希望早已隨著昨夜的事滅了一半,受到的打擊太大,他現在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沈贊見時機到了,便道:“臣有一計。”

“是何?”

沈贊用目光掃了一眼書房大門,才道:“他在外面侯了很久,皇上。”

白止震驚,不敢相信地看著沈贊:“太傅,你竟然……”

沈贊知道自己這是在忤逆皇上,卻仍是大著膽子道:“拖延不是辦法,該解決的還是要解決。”

白止沉思了一會兒,道:“那你……把他喚進來吧……”

外面的風有些冷,蔣冰的臉被吹得發紅,他看見沈贊來開門,不是是喜還是憂,五味雜陳堆在一起,說不出來。

兩人還是見面了,相望兩無言,昨夜蔣冰把皇上送回皇宮,自己裹著溼衣服哆哆嗦嗦回家去了,到家蔣崇早候著了,對著他一頓臭罵,罵他怠慢人家霍姑娘。

蔣冰看著自己深愛了那麼久的臉,忽的覺得難過,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將頭深深地埋入胸前,道:“懇請皇上將臣降調至軍營,臣想……為國效忠。”

天知道他說這話時有多麼不易,他的心在流血,而他不能說,不能叫,不能抬眼再看一眼自己最愛的人。

“這……便是你的答案?”白止顫抖著,他紅著眼望著身前這個陪他哭陪他笑陪他那麼多年的人,竟是覺得暈眩,腦袋嗡嗡地好似要脹開。

“……是。”那人不肯多說一個字。

白止咬牙切齒忍下翻湧的情緒,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