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rdo;姜顏站在籬笆牆外張望，一隻淋了雨的草雞蹲在泛黃的籬笆上，歪著腦袋同她大眼瞪小眼。

方才來的路上，姜顏還能輕鬆自在地調笑苻離兩句，如今見了眼前光景，她便笑不出來了。自從離開寧陽縣，入了應天府，她已經許久不曾見到這般淒涼的人家。

&ldo;進去說。&rdo;苻離一身精緻華貴的檀色袍子，貴氣逼人，與周圍的破敗荒蕪格格不入，他卻一絲嫌惡也無，輕車熟路地叩了叩斑駁掉漆的老舊木門，顯然不是第一次來這。

一陣風吹來，門上破碎褪色的門神畫像剝落了一角，瑟瑟抖落碎紙屑。

在屋脊上修補的程溫聽到了動靜，忙下來開門，見到苻離，他清秀的臉上滿是驚訝：&ldo;苻公子，你怎麼來了？&rdo;話音未落，他見到了苻離身後的姜顏，更是驚訝，忙作揖行禮，&ldo;姜姑娘。&rdo;

程溫挽著打了深深淺淺補丁的袖子，手上沾滿黑灰和泥漿，連臉上都蹭了汙漬，看起來十分狼狽。他自己約莫也覺察出了失禮，悄悄抬起手臂抹了抹臉上的汙漬，不好意思地笑笑。

姜顏朝他回禮，解釋道，&ldo;我們奉司業之命前來看望你妹子和母親。因是女眷，苻大公子不方便慰勞，便讓我跟著來了。&rdo;

程溫忙將他們請進院子。苻離對姜顏道：&ldo;她妹妹在裡頭，外男不方便入內，我在院外等候便是。&rdo;

姜顏點頭，從苻離手中接過那包還帶著他餘溫的人參藥材並一個錢袋，裡頭是苻家和岑司業的一點接濟銀兩。

程溫手忙腳亂地搬了竹椅出來，用棉布仔細拭淨，抬頭對苻離道：&ldo;大公子請坐。&rdo;說著，又扭頭朝破敗紙糊的窗內喊道，&ldo;娘，有貴客來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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