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羯陵伽城主的女兒,旁邊兩個是城中的貴婦,綠色的那個是侍女。」
「誰問你這個了,我是問後來被吊起來,屁股上打烙印那個!」
章瑜恍然道:「那個啊!?她男人是戒日王手下大將,戰敗被砍了頭的。穿寶藍那個就是她。」
石超拍著憑肘的小几道:「我就喜歡那個!程哥,你最是見多識廣,瞧瞧。是不是正宗的天竺歌姬?」
印度舞自己見過,但近距離觀看還是頭一次。程宗揚笑了兩聲,「章老闆的金枝會館果然不凡,這樣出色的天竺歌姬,不知是從哪裡買來的?」
章瑜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還是館裡去五原城採辦貨物,碰上一批販來的天竺奴隸,手下人挑著買了些,找個懂天竺語的問過,才知道天竺大亂,叛軍打下東天竺的羯陵伽城,因為沒糧食,把城裡的女人賣了換糧。被賣的還是運氣好的,賣不掉的都被宰來吃了。」
這事自己曾經聽阿姬曼說過,這時聽到仍然心驚肉跳。
章瑜道:「敝館買了這些天竺女奴,小的念著單跳舞沒什麼意思,倒是聽城破的事有趣……」
正說著,一名僕人進來,在章瑜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章瑜露出一絲苦笑,抱拳道:「本想陪程爺、石爺好生看場戲,可恨俗務纏身,只能失陪了。」
程宗揚笑道:「章老闆儘管去忙。」
章瑜對旁邊的美婢吩咐幾句,讓她們用心伺候,這才起身告辭。
程宗揚順勢摟過芝娘,讓她伏在自己膝上。芝娘雪白肌膚上用油彩繪著妖須的斑馬紋,這會兒沒辦法擦洗,只能裝成心醉神迷的樣子,用衣袖幫她遮住赤裸的身體。芝娘意識到他的好意,依偎得更緊了。
旁邊服侍的美婢道:「這幾個天竺女奴都是羯陵伽城出來的,因聽她們說起城破的事,才編了這出戏。」
她抿嘴笑道:「說是戲,其實都是實事呢。」
程宗揚盯著帷幕旁邊那個半露身影,漫不經心地說道:「是嗎?」
美婢乖巧地剝開一顆石榴,一粒一粒服侍程宗揚吃著,嬌聲道:「這一段是剛開始,城主女兒要出嫁,城裡的貴婦都來祝賀。」
程宗揚抬了抬下巴,「後面哪個是誰?」
美婢笑道:「程爺眼睛好尖,那個是城主夫人,一會兒就上場了。」
鼓聲停歇,天竺女子停下舞蹈,退到一旁。接著笛聲響起,扮作城主夫人的女奴提著紗麗走上舞臺。她挺鼻深目,眸子微微發藍,眉毛像修過一樣整齊而彎長,紅褐色長髮盤在頭頂,額心印著一點硃砂痣。她看起來四十上下,已經是美人遲暮年紀,但面板白淨,仍能看出她年輕時的美貌。她身上披著一條淺紫色紗麗,紗麗兩側鑲著華麗滾邊,顯得高貴優雅。
美婢笑道:「那些女奴說,城主夫人年輕時可是羯陵伽城的第一美人呢,可惜城破不久就死了。這個女奴便宜得很,買的時候只花了十個銀銖。」
程宗揚挪動一下身體,「這麼便宜?」
美婢悄聲道:「因為她沒舌頭,才折價的。」
程宗揚放在芝娘大腿上的手掌微微出汗。
一眼看到,自己就覺得這位城主夫人的身影頗為眼熟。這時程宗揚已經可以斷定,她就是自己在五原城見過的那個女奴,阿姬曼的母親。
當初自己買下阿姬曼,還想買下她的母親,好讓她們母女團聚。結果她剛被一個晉國商人用十個銀銖買走,沒想到竟然會到了建康的金枝會館。
程宗揚下意識地撫摸芝孃的身體,心裡卻在想,不知道阿姬曼是否回到東天竺那個叫耽摩的小城,找到她的哥哥?
舞臺上的表演仍在繼續。見到城主夫人,城主女兒迎上去,笑?如花地扶住母親。接著鼓聲響起,兩人在臺上對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