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兄弟。
一樣的不在乎世事,一樣的沒有神經,一樣的豁達,但,並不是的。
如果……自己的淡然是被硬逼出來的,那白旬就是天生使然。自己會去縝密的思考一件事的前因後果,就算認為不妥,但只要能獲得最大的利益,自己就會去做。可是,白旬不一樣。
白旬只是憑著他的喜好而做,後果、思考、計畫在他的腦子裡佔不了半點的空間,說他適性而為也可以,任性妄為也行,但,這就是他。
他從沒遇見過這種人,一個這麼泰然處之任何環境的人。
不過……也是怪人一個!
雲蕭在心底笑了笑,由上而下將髮絲一段一段的握緊,將水分給弄出。
差不多了!回去吧!雲蕭看著已經差不多半乾的頭髮,正欲起身離開湖面之時,湖裡閃出的一個閃光卻吸引了他的注意。
什麼東西?他好奇的抿抿唇,調回原來的坐姿,伸過頭睜著眼看著那湖內。
看著那水,閃光在水底不停閃耀著,只見那越來越近的閃耀,越來越大的閃耀,好似那股閃耀欲浮出水面。
一抹深色隨著閃耀慢慢的、慢慢的飄近,水面下的浮現也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清晰,到底……是什麼東西呢?雲蕭睜大著眼興致勃勃的看著。
印入眼簾的驚駭,一瞬間讓雲蕭當場震住,我的……我的媽呀!那……那竟是一張臉!
幾乎是被這突然的震撼給嗆了一口,天啊!那……那竟是一張女人的臉!在湖底閃耀的是眼睛,伴隨著閃耀擴大的深色是頭髮!
大事不妙!逃!看著那接近的臉孔,不管是任何人也會深感不對。雲蕭訝異完以後一個深呼吸起身,轉身就要逃跑,但更令他結舌的事情發生了。
他……竟完全動不了身!
動不了身、無法動作、說不出話、無法求救,他只能瞪大著眼,轉著眼珠子,看著那張越來越接近的臉。
馮亦!雲蕭顧不得思考的在心裡大聲的嘶吼求救,這……這到底是什麼怪異、詭異的狀況?
眼見那扭曲的臉越來越近,恐懼一下逼到最高點,冷汗竟是不停的從額上流下。涼,但卻怎麼也比不上眼前這逐漸接近的懼怕冰涼。
他只能冒著冷汗看,就這樣看著一支手緩緩的伸出水面,接著另一支手也慢慢的浮出水面,沿著手臂滴下的湖水靜靜的沒入水中,輕輕的,雙手像在捧著雲蕭的臉,然後,一個頭浮出水面,半身出水,半身進水,溼漉漉的頭髮半浮半飄,詭異的,四眸相對的一瞬間。
……住了!完了!死了!他……他總不會連白玉山都還沒到就已經先死在這了吧!雲蕭不住的在心底哀嚎,想閉上眼,奈何卻是怎麼也閉不上,頭一次遇到這麼詭異的事情,這下可好,逃不了也就算了,連腦子都一片空白。
似乎是知道他的恐懼,望著雲蕭,那女子笑了笑,很是弔詭的一笑,凝眸、攝神,一陣空蕩劃過眼底,好似整個魂給瞬間迷了去,失神、走神,不著痕跡。
扯了扯嘴角,那女子慢慢的,慢慢的再接近,手,已經碰觸到雲蕭的頰;臉,離雲蕭不過只剩下那麼短短的幾公分;眼神,對,再對,再對,分不開視線的一刻;唇,眼看就要覆了上去;心底,正暗自竊喜已經得手,卻在那一刻,一把長劍無聲無息橫過她的脖子,讓她不得不停下來。
“你,要敢再靠近一步的話試試看……”馮亦冷冷的撂下狠話,架過的長劍大有橫揮的意味,一抹殘繪在眼中展現,心裡卻是快氣死了,媽的這群賊,讓他打個盹會死嗎?一時不留意都不行。
女子一愣,顯然是沒料過馮亦會出現在這裡,更沒想過居然會有一把劍架在自家脖子上,當場傻眼不知該作何反應。
空間,頓時寂靜;聲音,無聲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