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保定問郭鐵嘴:“這兩日可有高手前來掛號?孟前輩前面排的是什麼人?”
郭鐵嘴指著聽雨軒的院子,說:“我把你兄弟近來的對局譜做了四個大盤,擺在院子裡,讓掛號的人先去掂量一下自己的身手。結果,七八個人都打了退堂鼓。目前,只有孟前輩一人掛號,再無別人。”
費保定吃了定心丸,施施然將要走出小會客室,一陣香風撲面而來。他眼前一亮,一個身著白色長袍,淡雅蘭花馬褂的俊俏後生走了進來,手裡持著扇子衝他倆拱拱手。
俊俏後生嗓音清脆,帶著揚州口音,說:“郭老闆,我來掛號。”
費保定見這俏後生有些面熟,便停在門口看他怎麼說。
郭鐵嘴笑笑說:“向華佳挑戰,須押賭金五十兩。我勸你去院子裡看看他的對局譜,莫要白白折了銀子。”
俏後生輕輕一笑,語音婉轉地說:“我不用看,我是來替我師傅掛號的。”
郭鐵嘴問:“令尊師是哪位?”
俏後生說:“揚州陳美來。”
費保定冷笑一聲,又是個痴心妄想的無名之輩!
誰知,郭鐵嘴驚呼一聲,不自覺地說了聲:“揚州老叟!”
俏後生說:“家師正是揚州老叟。”
費保定先是一驚,手裡的扇子差點掉在地下。他瞪著俏後生,噎得半天喘不上氣來,然後猛拍胸脯,心裡狂喊“萬歲!”好險啊!只一步之差,險些被揚州老叟排在前面。他眼含深意地望了俏後生一眼,心裡說,晚啦,你來滴太晚里奧!什麼揚州老叟、什麼黃龍士過百齡,這銀子已經被費某包下啦,你們沒得機會嘍。
揚州老叟六年一出山,今年正是出山的時間。有人已經和他預約了分別對陣施襄夏和童梁城的兩場十局棋大戰。但是,郭鐵嘴輾轉託人找到他,希望他能來北京城,擊敗不可一世的倭國棋手,好為中華棋壇揚名立威。他走到半路,聽說華佳已經令倭國棋手寫下了謝罪狀,出於好奇,他沒有折返揚州,而是繼續前行,想來北京會會這個“揚州小子”。
郭鐵嘴一聽揚州老叟大駕光臨,立刻前往客店拜會這位棋壇的不老傳奇。
費保定得意洋洋地離開聽雨軒,直接去找賴道人。
費保定雖然在棋壇閱歷很深,但他比不過郭鐵嘴的深厚人脈。因此,神秘莫測的揚州老叟的真實姓名,郭鐵嘴清楚,而他不知道。
他趕到青羊觀,向道人們一打聽,賴道人還沒回來。
“這個賴牛皮,別是被狐狸精迷住心竅了吧?耽誤爺的正事!”他心頭火起,使勁在賴道人的房門上連踢帶打,發洩怒氣。
“費爺,您把門扇給我拍爛啦。”
費保定轉頭一看,賴道人挎著包袱,風塵僕僕出現在道觀的月亮門中。他的身後,跟著一個小老頭,畏畏縮縮,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老農。
費保定又驚又喜,罵道:“賴牛皮,你一走多日,害得我天天來找,鞋底都磨破了。”他走近那個小老頭,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