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了,蘇婉的心早就不在齊王府了。
明明是心知肚明的東西,可看到蘇婉親筆寫出來,如此倔強的堅持,容景甫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有種莫名的憤怒和焦躁。一個從未入過眼的女子,怎麼突然有這麼大的力量?
是她在外面有人了?
“你在外面有人了?”容景甫脫口而出。
蘇婉連連搖頭,作勢想推開他,奈何她力有不逮,壓根推不動。張了張嘴,想喊玉弦,可嗓子裡什麼聲音都沒有。蘇婉的額頭已經滲出薄薄的細汗,脊背上寒涼透骨。
容景甫目光灼灼,“你不答應你爹,但不代表——我會不受威脅。你與我本就是利益相牽,想離開齊王府,比登天還難!就算你死,那也是齊王府的人。是我的妾,齊王府的側妃。”
音落,他就勢吻上。
蘇婉快速別過頭去,可她的氣力那裡拼得過容景甫,整個人被壓在書架處死死的,壓根動彈不得。淚如雨下的瞬間,她一口咬住容景甫的脖頸。
等著玉弦在外頭聽得一記嘶喊,衝進門來之時,只看到容景甫一個巴掌將蘇婉打翻在地,而後快速捂著他自己流血不止的脖子。
眥目欲裂的猙獰面目。直教人心驚膽戰。
“主子!”玉弦不管不顧的衝上去。
蘇婉被打翻在地,滿嘴的血汙,腦袋磕在桌腳上,當下就暈了過去。
在整個人齊王府,還沒有敢拒絕他的寵愛。在整個齊王府,還沒有人敢咬他。在整個齊王府,他還沒有得不到的女人。
可這一切,都被蘇婉打破了。
她幾乎是殊死一不,抱定了必死之心。
寧死也要捍衛清白,不做齊王府的女人!
“好得狠!”容景甫拂袖而去,“我倒要看看,你能硬到何時。從今往後你是死是活跟我沒關係,你們自食其力,別指望吃齊王府一口飯,喝齊王府一口水!”
玉弦泣不成聲,抱著暈厥的蘇婉哭得稀里嘩啦。
事實上,容景甫也確實這麼做了。整個院子就成了死水一灘。不給米不給飯不給水,便是水井也都被封起來了。
日子似乎越發艱難,可如此一來,蘇婉跟齊王府的距離也越拉越大,這也是蘇婉夢寐以求的結果。不知道算不算成全,反正對蘇婉而言是最好不過的。
有蘇家在,側妃的位置是無人撼動的,就是這待遇嘛——玉弦把私藏的東西都拿了出來,吃了這頓就沒下頓了。好在現在的容景甫壓根不理她,任由她自生自滅。
蘇婉想著,能有一雙手,還怕餓死?一早上頂著腦門上的大包去赴林慕白的約,不管怎樣,嗓子必須治好,否則將來走哪兒都吃虧。
林慕白微微蹙眉,瞧著她一臉的傷痕,“他動手了?”
聞言。蘇婉有些不好意思。
“有時候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句話不單單針對男兒,也針對女子。你越是銳利,他越是覺得具備征服欲。婉兒,如果你真的不想跟齊王在一起,可以嘗試著世俗一些。齊王身邊的女人太多,世俗的自然也多,看多了世俗的女子,自然會看不慣你這樣不世俗的女子。”林慕白一語雙關。
既告訴了蘇婉如何處置,又間接的告訴蘇婉,她一直都知道,蘇婉是個不世俗之人。
蘇婉被逗笑了,面上泛起微紅的桃花色,繼而搖了搖頭,指了指林慕白。
林慕白淺笑,“別說我,我是個大夫,這世俗不世俗都跟我沒關係。只有生死,才與我有關。”
提筆寫字,蘇婉那一手的梅花小篆寫得極好:謝謝。
“有時候,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林慕白輕嘆一聲,“到底是你的運氣,傷勢好了很多。我想我已經有把握,把你體內的毒慢慢的逼出體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