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秋玲沒想到,蘇離會就此作罷,便是一旁不作言語的劉慎行也跟著仲怔。
這是怎麼了?
頓住腳步,蘇離呼吸急促,面色素白的望著院子裡的陽光,眸色絕冷,“我又看到了那樣的眼神。”
“主子在說什麼?”秋玲未能聽懂。
“沒事。”蘇離快速平復被繚亂的心緒,疾步離開。
秋玲心想,還以為主子能替李忠原討回公道,教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頭暗香,誰知竟是這樣的結果。主子這一次,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可到底哪裡不對勁,秋玲也想不明白。
約莫是主子覺得,還不到時候,也許明日便能光明正大的殺了林慕白吧!
“側王妃似乎有些怕你。”劉慎行道。
暗香面色微白的望著林慕白,“師父?”
“以後,說話分輕重,有些話你與我說說倒也罷了。與他人言語,話過腦子停一停,說三分留七分,懂嗎?今日有我護著你,來日若我不在你的身邊,你必會吃虧。”林慕白撫過暗香素白的面頰,“我護不了你一輩子,明白嗎?”
“暗香一輩子都跟著師父。”暗香信誓旦旦,“師父,你別不要我。”
林慕白笑了笑,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誰知道這輩子會是怎樣的活法。也許明天就成了一輩子的最後一天,又或者——誰知道呢!
“傻丫頭,師父怎麼會不要你呢?這些年,也就你與我相依為命。”林慕白輕嘆一聲,繼而望著劉慎行,“側王妃不是怕我,是畏懼恭親王而已。”
“你——與恭親王?”劉慎行略帶疑惑的盯著林慕白,“似乎關係匪淺。”昨夜世子身邊的隨侍明恆,出示身份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今日林慕白的房中便多了一個痴傻之人,而且還有一名隨扈。
眉睫陡然凝起,劉慎行還沒見過那個痴傻之人,只聽得府衙中有人閒話。不覺心下一怔,難道痴傻之人便是——恭親王?
林慕白沒有解釋,有些事也不必解釋。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說多了,反而越抹越黑。還不如順其自然。何況她心裡對容盈,確實也有了男女心思,算不得毫無干係。
“我的身子好些了,就不勞煩劉大人。”林慕白轉身便走,“暗香,回去!”
“是!”暗香急忙追上。
劉慎行佇立門口,眸色凝重。
如果林慕白真的與恭親王容盈,私交深厚,那麼——袖中五指蜷握,只怕——深吸一口氣,他突然急匆匆的離開府衙。沒人知道他要去哪,也沒人知道,一貫淡然自處的知府大人突然抽了什麼風,這般火急火燎的。是發現了兇手的線索,還是為了私事?
回去的時候,林慕白領著容盈從側門離開府衙,免得教太多人看到。五月尋了馬車,剛到容哲修的小院門口。便看到了早已等在外頭的如意。有些著急,有些魂不守舍。
“師父,你自己身子都沒好,何必關她?紅綃姑娘雖然是個美人,可師父不是男兒,就不屑去做賣油郎,打什麼花魁娘子了。”暗香撇撇嘴,“師父,還是顧著自己吧!”
“沒事。”林慕白垂眸,“師父授我一身醫術之時便要我起誓,救可善之人,方能對得起自己的一身本事。”說著,讓暗香撩開了車簾。
正欲下車,突覺晚上一緊,回眸卻是容盈直視的眸,“馥兒?”
“乖乖回去,我很快回來。”上次她也這麼說的,回來的時候卻遍體鱗傷,所幸有人相救,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所以這一次,他怕了。
他不肯鬆手,她微微凝眉。
“容盈?”她輕笑,面色蒼白,“這次我保證,我保證會好好的回來,你信我。放手,好不好?”
他不斷的搖頭,像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