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蘭接過信封,心裡十分納悶,夫人哪裡來的秀筐?
以前在紫藤閣的時候,幾乎就從沒見夫人做過針線,後來住進了榆院,也沒聽說夫人有什麼變化。
看著陸清容異常堅定的眼神,秋蘭沒有多問,心有疑慮地拿著那信封進了裡間,果真在屋裡尋摸了好久都沒看見所謂的秀筐,乾脆直接放在桌上走了出去。
陸清容看到秋蘭這番行事,方才鬆了口氣。
那邊蔣軒卻開了口:&ldo;你還會繡花?&rdo;
&ldo;學過一點,卻不擅長。&rdo;陸清容說得簡單。
其實何止是不擅長,拿陸府裡的這些小姐來說,陸芳玉和江雲佩自然是比不了,就連陸芊玉恐怕都要差上一些。
&ldo;既然這樣,那你也給我繡個帕子如何?也不需要多繁雜的樣子,素淨點就好。&rdo;蔣軒解釋著,&ldo;榆院裡別看人手不少,但就沒有一個擅長針線的。&rdo;
陸清容實在找不出理由推辭,只好答應下來。
誰讓是她自己提到繡帕子的呢!
好在雖然自己的針線絕對上不了檯面,但丫鬟裡面春雨的繡活十分出挑。到時候讓她幫著繡一方帕子便是。
直到中午用過飯,蔣軒出去之後,陸清容才一個人回到了內室的裡間。
開啟桌上那個信封,裡面沒有江雲佩的隻言片語。而是直接夾著另一個信封,上面依舊寫著陸清容的名字,卻不再有落款。
映入眼簾的是有些熟悉的字型,陸清容不用猜都知道是誰寄來的。
而讓她不解的是,江雲佩歷來是個穩妥謹慎之人,為何這次竟然明目張膽地替江凌送起信來,而且今時不同往日,往侯府裡送信可是要危險得多。
陸清容相信江雲佩絕對不會對自己的處境不加顧慮,定是江凌使了什麼法子才會如此。
她也不再多想,把裡面這個信封也撕開。
待看到裡面的東西。陸清容更是有些愣住。
裡面竟然也沒有江凌的隻言片語,這次連幅畫都不曾有,而又是一個信封,這次的抬頭卻是江凌。
雖然照舊沒有落款,但上面的字型卻是陸清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這是一份陸芊玉寄給江凌的信。信封完好無損,根本就沒有拆過。
陸清容緊皺眉頭,十分頭疼。
陸芊玉會給江凌寄信這事,倒是沒有太過出乎她的意料。
可是江凌這又是何意?
把尚未拆封的信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寄給自己,到底想幹嘛?
陸清容的第一反應並不是去考慮問題,而是有些生氣。
江凌難道不知道自己已經成親了嗎?雖然她這親事有點倉促,但時至今日前前後後起碼也折騰一個多月了。更何況帶他去遊歷的那位翰林院伍大人也是捎回過賀禮的。
陸芊玉喜歡他這事。一向表現得很是明顯,聰明如江凌,不可能沒有任何察覺。
若是對陸芊玉無意,那親自寫信拒絕她便是,對於江凌來說,根本就不可能存在抹不開面子難以啟齒這回事。
如今自己身處侯府。又正直新婚,即使想要回陸府見陸芊玉一面都十分不易,更別提去開導她了……這又讓自己如何是好?
轉瞬之間,陸清容突然又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江凌的信中什麼都沒有說,想讓她去開導陸芊玉這也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
難道他的意思並非如此。他並不是想讓自己去勸說陸芊玉,而僅僅是要將這種拒絕的態度展示在自己面前?
從上一世起,陸清容就不是個自戀之人,這種可能性實在很難出現在她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