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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

“哎,富家公子哥兒都是這幅德行,剛才出來的女子確實都是北城青樓裡的女子,這位蘇公子倒是大手筆,麗景苑、鳴玉坊、春歸樓三大青樓裡的紅牌都被他拉來了,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另一名使女也幫腔道。

紫衣女子斜睨了兩個使女一眼,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道:“你們兩個好生奇怪,為何跟這個蘇公子有仇一般,人家跟你們素未相識,人家如何作為幹你們何事?這一會功夫嘀咕半天了。”

“小婢就是看不慣,我就看著小姐對著蘇公子如此欣賞,便是心裡不忿。”高個子婢女鼓著嘴道。

“打嘴,我什麼時候對他格外看重了?這樣的混賬話再說一句的話,我便不饒你。”紫衣女子端麗白皙的面孔上閃過一絲羞紅。

“剛才看歌舞的時候,小姐你都連說幾句‘好詞’,看的都入迷了,這樣的歌舞在叔老爺家中不知看過多少,也沒見你說一句好,為何蘇家的歌舞便是如此好了?”高個子丫頭嘴上不饒人。

紫衣女子羞怒道:“死妮子,我是說這首《菩薩蠻》寫得好,又非說他的人如何如何,這菩薩蠻小詞看似寫人,實為寫情,又非市面上流傳之庸俗的豔詞專寫男女之情,寫的卻是思鄉之意,卻又彷彿夾雜著有家難歸的悲悽之意,用詞雅緻考究,確實有些打動我。也不知是否出自蘇公子之手。”

“切,看他那公子哥兒的樣子,十五六歲有什麼思鄉之情;無病呻吟罷了;小姐你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有些讓人捉摸不透。”婢女嘀咕道。

“別再廢話啦,我一番好心情都被你們攪合了,過幾日便要去汴梁打理生意,又是一番忙的不可開交,好不容易抽空來散心,你們這兩個妮子真掃興。”紫衣女子嘆了口氣,臉色不悅。

一高一矮兩名婢女忙告罪,高個子婢女新沏了一杯春茶放在旁邊的小几上,道:“小姐莫生氣,不過是隨便說說解解悶罷了,小婢陪你一起看看這蘇公子玩什麼花樣,大張旗鼓的。”

紫衣女子一笑,轉頭看往窗外的彩臺。

彩臺上不知何時已經站著一名男子,但見他身著一襲交領藍色綢衫,下裳是黑色綢褲,腰間用紫紅緞帶紮起,腰帶上懸掛碧綠蝴蝶佩一枚;因為年未及弱冠,故而頭髮用青色纏金絲帶扎住,流兩縷黑髮搭在胸前;整個裝扮得體大方,益發承託的此人唇紅齒白,儀態風流。

臺下眾人均喝一聲彩:好一個翩翩佳公子。

只見那男子邁著方步來到臺前,先笑眯眯拱手一個肥喏,給臺下諸位作了個團團揖這才開口道:“諸位廬州府的父老鄉親夫人娘子,在下蘇錦,給諸位見禮了。”

臺下鬧哄哄的議論開了,都說蘇家獨子蘇錦是個書呆子,但站在臺上這個禮數週全笑容親切的翩翩公子,怎麼看怎麼不像是不通人情世故的書呆子,這架勢倒有點久經沙場的見慣大場面的派頭。

蘇錦咳嗽一聲,聲音稍大點繼續道:“今日是五月初二,本是諸位準備熱熱鬧鬧準備端午節,置辦節日用品的日子,我蘇記在這當口叨擾大家,實在是不太好意思。”

臺下一名潑皮道:“既如此,何不賞些錢財與我,也不枉白耽誤這半日光景。”

臺下人鬨然大笑,更有閒漢附和著叫嚷;蘇錦掃了這些人兩眼,臉上笑容不變高聲道:“賞些錢財對我蘇錦來說不是大事,只是怕掃了幾位哥兒的臉面,你們看這裡上千的百姓,夫人娘子也自不少,我若丟個幾貫錢與你們,豈不是如同打發叫花子一般,這裡這麼多雙眼睛盯牢你們,異日幾位在廬州城中行走,豈不是如同臉上刻了乞丐二字,教諸位如何廝混?”

臺下叫嚷的潑皮閒漢們張口結舌,他們平日裡可沒考慮過臉面之事,但今天聽這蘇家公子這麼一提醒,倒是覺得這確實是個問題;再遊目四顧,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