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真忙擺手道:“這錢卑職萬萬不能拿,被兄弟們知道了豈不怪我壞了他們的風水,專使大人莫要推辭了,大夥兒跟著您辦事,除了辦差順利之外也要落個安心不是?您收著這錢,也算是讓兄弟們寬心。”
蘇錦真是沒話可說了,說是把自己當菩薩供著怕是不盡不實,但士兵們送給他這錢的用意倒是可以猜出來幾分,出門辦事,誰不想著上官照顧,所謂‘當官動動嘴,下邊跑斷腿’,上官不開心會變著法子的折騰人,誰願意天天被人折磨,這可是大家久經磨難領悟出來的道理。
辦這種差事倒也罷了,若是在兩軍對壘的戰場上,孝敬了士兵和沒孝敬錢銀計程車兵的待遇那可是在生死之間,別的不說,進攻陣型的次序上將你安排到第一梯隊,基本上你就算是沒了半條命了;將你安排到最後一排,加上少許的運氣,你便能全身而退,剩下的餉銀對你來說才有意義。
那些不識抬舉的懷裡揣著餉銀便成一具屍首,那錢對他們還有什麼意義?
蘇錦當然明白這個道理,龍真說的話也不是沒有緣由,入鄉隨俗,自己雖然不想要這個錢,但是為了讓大家心安,暫且留下也無妨。
“這樣吧,這錢我便先替兄弟們留著,等差事辦完了,我在還給他們便是。”
龍真笑道:“那是專使大人的事,卑職管不著了,喝酒喝酒,天快一更了,吃喝完畢了,不耽誤大人和女眷們告別。”
蘇錦道:“哪來的女眷?”
龍真道:“專使大人就莫要瞞我了,車中分明是兩個女子嘛,雖然蒙著臉,但看的出來是天香國色,大人好福氣啊。”
蘇錦皺眉道:“不該你管的事就當沒看見,若是節外生枝我可不答應。”
龍真臉上一紅,掩飾道:“專使大人臉皮嫩開不得玩笑,卑職不說便是。”
蘇錦也意識到自己的話語過重,也笑道:“兄弟我年紀輕,說話有些衝,龍指揮莫怪。”
龍真客套一番,喝乾了最後一杯酒起身道:“專使大人您歇著,卑職去巡查巡查,同時安排人守夜。”
蘇錦點頭道:“去吧。”
龍真轉身轉了一半又回頭問道:“專使大人,明日便要分頭行動,現在可否告知卑職去廬州之後到底要做什麼呢?”
蘇錦想了想道:“也罷,便提前告訴你,廬州府中我有存糧五十萬石,揚州因糧生亂,所以這五十萬石糧食需的你帶著兩百兄弟僱大船押往揚州府,此事關係重大,本想你到了廬州再由人告知你,你既然問,索性告訴你也無妨。”
龍真咂舌道:“五十萬石,專使大人大手筆啊。”
蘇錦道:“這是我十幾位商人朋友的屯糧,此番獻於朝廷,用作平抑賑濟之用。”
龍真道:“專使大人放心,卑職就是豁出命來也要將這糧食安安穩穩的押送到揚州。”
蘇錦道:“千萬小心,萬不能出差錯,一旦出事,你我性命休矣。”
龍真道:“放心吧大人,不過大人的意思是走水路麼?”
蘇錦道:“沿江而下,豈不方便?”
龍真皺眉道:“水路怕是有些折騰,且不說上下船隻折騰不休,到了揚州境內還需棄舟上岸,南方大旱,運河只可通行小木船,哪有水道可將貨物運抵揚州呢?況彼處人生地不熟,再行耽擱的話怕是會生枝節,這可都是糧食啊,誰現在不看著糧食眼紅呢。”
蘇錦道:“陸路的話怕是更不安全吧,五十萬石,最大的大車也不過裝上幾百石糧食,這麼一來怕是要上千輛車才行,小小廬州湊上幾百輛還行,哪來這麼多的牛車呢?”
龍真思索道:“安全方面當無問題,我兩百騎兵來回馳騁守護,廬州到揚州又都是官道,路面乾燥易行,相距不過四百餘里,七日內必到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