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敬堯吐出一口濁氣,自己感覺這段時間的火氣確實大了些,自己的那些徒弟沒少吃自己的打罵,為人行事跟以前似乎好像有所不同,他暗暗告誡自己不要發怒,以儘量平靜的語氣道:“師父說說,我該怎麼做?”
善祥長眉挑動,緩緩道:“我這幾日思索的便是如何引導你自己驅除心魔的辦法,這些事跟延醫問藥不同,也沒有現成的藥方來對症,你所要做的便是將以前那些事情通通放下,心靈平靜之後,心魔自除;譬如你皈依我佛之後的也曾有過症狀好轉的時候,只是你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最後向佛之心漸遠,加之本就非虔誠敬佛,漸漸效果便甚微了。”
馮敬堯道:“弟子罪過,確實禮佛之心不堅,不過若是要我放棄紅塵中的一切,當真剃度為僧,那還不如讓弟子死了好呢。”
善祥道:“這種話如何說的?我這是要幫你,可不是要害你,老衲知道你這樣的人是絕對不可能常伴孤燈的,所以老衲想出來的辦法絕對不是要你剃度為僧。”
馮敬堯喜道:“那是什麼好法子,快說,快說。”
善祥道:“我可不敢保證有效,畢竟心魔最為難以去除,老衲也只是一試而已。”
馮老虎道:“那是自然,天下哪有必治之方,若是能起效果,弟子定然給全寺的菩薩鍍上金身。”
善祥道:“善哉善哉,但願你記得你的許願。”
馮老虎臉上一紅道:“下山之後,我立刻叫人送上缺少的佈施錢,從現在起,絕對說話算數。”
善祥呵呵一笑道:“甚好,有此誠意,事情便成功了一半了,最後是否成功,還需你自己的作為才成。”
“是是是,師父快說怎麼做?”
善祥手扶案几,輕輕敲擊,緩緩的道:“欲除心魔,先去產生心魔之源,老衲不知道你做過什麼事,但是一定有很多事讓你耿耿於懷,產生悔意,甚至說是提心吊膽,產生莫名的害怕。”
馮敬堯大聲道:“笑話,我怕什麼?我做過的事也從未後悔過。”
善祥揮手道:“莫要打斷我,老衲可沒興趣聽你的成年往事,對於老衲而言,你便是做過驚天動地的事情,入我佛門之後也不過是過眼煙雲罷了。”
馮敬堯閉上嘴巴,心裡卻是怒氣勃發,善祥的話戳中他的內心,若是他真的沒有後悔,沒有擔驚受怕,沒有耿耿於懷倒也罷了,可偏偏他有,而且隨著歲數的增長,這種趨勢越來越厲害。
“適才老衲說過,欲除心魔,先去心頭悔、牽、懼諸般心結,而要除卻心結,我佛中有一法事可為,便是懺悔法門?”
馮敬堯失笑道:“懺悔法門?”
善祥正色道:“你若覺得沒必要,咱們今日到此為止,老衲該為你想的為你做的都已經想到做到,你自己不願意,老衲也無辦法。”
馮敬堯想了想道:“這能管用?”
善祥道:“是否有用,老衲早已說過,不能打包票。《地藏經》雲:“南閻浮提眾生,舉心動念,無不是業,無不是罪。”犯錯誤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道有錯還極力掩飾過非,覆藏罪惡,致使惡業不斷滋蔓,而在生死苦海中頭出頭沒、流轉不息,這就是六道輪迴的癥結所在。要想遠離如此過非,就需以修習懺悔法門來對治。”
馮敬堯臉色突變道:“你是何意?你是說我身負罪惡麼?”
善祥淡然道:“罪過罪過,豈止是你,天下芸芸眾生,莫不有罪,我等生於塵世輪迴,便是來恕罪,你跟了我這麼久,難道老衲沒和你說過這些麼?”
馮敬堯面色猶疑道:“懺悔法門?如何懺悔?”
善祥合十道:“此種法門簡單易學,難的是虔誠之心而已,以罪業深淺論之,不過三種:一乃作法懺,此扶戒律,以明懺悔;此法可除卻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