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木林被吹得東倒西歪,幾個人開始在下面收東西。
“下雨了,列夫他們該回來了吧?”
蘇夏動了動,注意力才從剛才的事上有所轉移。
又要下雨了,這個鬼天氣。
今年的氣候導致收成特別不好,過剩的雨水泡爛了農作物的根。莖,他們經常聯絡的菜戶已經捉襟見肘。
他們都在發愁,因為以前的氣候不是這樣的。
也不知道尼羅河上的那排小船成什麼樣子了,再被沖斷,恐怕又得等一段時間才能修好。
“現在住在這裡的病人不多,我覺得等這一波雨停,商量下要不要把人都轉移進屋裡。”墨瑞克和她一起站在門口,捲髮被風吹得劈頭蓋臉:“這裡太潮溼,屋裡雖然好不到哪去,但至少好一點。”
暴雨天溼氣重,房簷已經開始滲水。
最開始只是小小的一團,最後沿著修葺的縫隙貫穿整個二樓天花板。
水泥做的屋子都這樣,更別提臨時棚。
蘇夏點頭:“病床上的毛毯每晚都很潮,第二天棚子裡一股子黴味,確實不能再繼續住了。”
條件有限,只能儘量創造更好的條件給患者。
說完這些之後,似乎又沒有繼續聊下的話題。蘇夏有心事,所以格外的沉默。
墨瑞克偷偷打量這個中國來的女記者,發現她臉色有些白,眼睛一直望著門口。
她在等人,在等一個解釋。
當一道影子出現在門口,蘇夏刷地衝過去。她怕自己太激動而導致聲音顫抖,這樣會很沒氣勢,一路上做了幾個深呼吸。
她這才冷靜下來,用最理智的大腦和最沉穩的聲線應對她。
“你去哪了。”
說完蘇夏就愣了下,因為左微有些狼狽。
依舊是工字背心配很多包的軍用長褲,手臂和褲腿上蹭了些泥土,連帶著臉上也是。
一瞬間的走神,給對方可乘之機。
左微推開她伸直的手臂,淡淡而麻木地繞彎走。
蘇夏愣了愣,追上去:“左微!你怎麼了?”
“讓開。”
冷冷的一聲毫無感情。
蘇夏落後兩步。
她盯著左微的背影出神。
幾個意思?究竟是幾個意思?
回過神來的她被她這兩字刺激到了,外加那副愛理不理的樣子,無名之火在心底刷地騰昇。
有時候越激動,反而會越冷靜。
蘇夏上前幾步拉著她的胳膊:“你是不是惹了不該惹麻煩?”
女人定了下,甩開她的手淡淡地:“你管我。”
她說完就往房間走,蘇夏整個人抵在房門邊不讓她合上:“左微!”
“我讓你讓開!”
她一反常態地衝蘇夏吼,猛地把她往外推了一把。
蘇夏在她伸手的時候卻已經有防備,上前一步氣勢洶洶,不僅沒關上門,反倒被她壓在門上。
哐噹一聲,門撞牆,人撞門。
左微歪頭打量她,冷笑似嘲諷:“蘇記者,我們雖然是同樣的職業,卻效力不同的國家,也有不同的信仰和三觀。我說了,不要管我。”
墨瑞克原本想做和事老,一直在旁邊觀望,這會都覺得不對勁。
“hey,有什麼好好說。”
左微嗤笑:“說?有什麼可說的?”
“請注意你的態度!”蘇夏氣得呼吸都急促了幾分:“是,我們是來自不同的國家有不同的信仰和三觀,但現在在這裡,是這裡的規矩說了算。”
“你下午是不是得罪了誰?”
左微的態度是從未有過的煩躁:“得罪誰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