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飲不語。
衛凌與彭古意坐於青石桌兩邊,你一杯我一杯,拼著酒。
夏漠遲垂著眼睛,靜靜地望著自己的雙手發呆。
若在平時,這些人的行為多麼正常,然而現在是夜深人靜之刻,他們聚在這裡意欲何為?
拊胸大口大口喘息,楚江大聲道:“夫人出了什麼事?”
眾夫侍似乎既沒有看見,亦沒有聽到,我行我素,沒有人答話。
楚江不再理會他們詭異的反常,直接衝向秦嫣房間,一掌擊開門。不料還未等他看清其中情況,一股凌厲之風迎面撲來。他下意識兩指一夾,卻見是一支筆,被當作武器射來。
秦嫣的怒喝聲自幽暗燈光下傳來:“滾出去。”
楚江站著沒有動,因為他又看到那柄小小的銀色精巧錘子,她執了它一下又一下敲上左手尾指,一如他當初在冷泉所見。
見他沒有動作,她轉眼怒目相視:“本門主讓你滾出去!”一語未竟,她看見了立在門口的楚江,一時怔住。良久,喃喃低語,“楚江?”
他點點頭,緩步行去,儘量讓聲音輕柔:“這是怎麼了?”
她望著他,卻是開始格格地笑,笑容裡幾多嘲諷:“我做夢了吧。他已經走了,再不會回來。”
他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不過是一日未見,他與她便似隔了無數時光。不過一日未見,她整個人都憔悴得厲害,臉色蒼白,丹唇無光。他輕撫上她的臉頰,顫聲道:“嫣兒。”
秦嫣一把抓了他的手,悲聲道:“寧微——”
他身子一僵。
這時,聽她又道:“楚江,寧微他,寧微他、竟這般恨我?”喉中一甜,口中滲出血紅,蜿蜒而下。
她回至府中,不久有侍衛來報,寧公子臨走時給門主留了一樣東西,要他在楚公子離開之後交給門主。
那是一罈酒,一罈塵封多年的好酒。
她對著那壇酒靜坐半天,她有點明白寧微的意思,但又不是真的明白。不過,最後她還是開啟這壇酒,倒入杯中,一飲而盡,再倒一杯,再飲盡……
這是她欠寧微的,縱使裡面摻了斷腸毒藥,她也要毫不猶豫地喝下去,不過她心裡清楚,裡面絕不是斷腸毒藥,寧微雖恨她,但不會看她死。
她萬萬沒想到,酒裡摻的不是毒藥,而是最烈的媚藥,要麼**,要麼死的媚藥。
她是未東門主,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她不能死。寧微這是在逼她做出選擇,在眾夫侍必須選擇一個,而這些選擇中並不包括楚江。
秦嫣緊攥了他的手腕,咬牙道:“我騙他要了小九,所以他用這種方式返還。當真是半點不肯吃虧……”她的唇畔又滲出血,欲出的話語隨同湧出的鮮血被她重新咽回喉中。
嗅著空氣中散發的酒香,再見她此刻兩頰嫣紅,媚眼如絲,身上滾燙,楚江頓時明白過來。不知該作何想,他也不願再想任何,揮袖關上房門,他猿臂一伸攬了她的腰,直接俯身吻下去。
她這次倒是配合,玉臂勾上他的脖頸,靠在他懷中,任他肆意攻掠,唇舌極致相纏。喉中一動,又有鮮血滲出,口腔中滿了腥甜之氣。
他知她已撐到極限,不能再等了,否則性命危矣。於是攔腰抱了她,大步向床榻行去,輕輕放她在床上,替她去了鞋襪,翻身虛壓而上,一邊輕扯開她的腰間繫帶,一邊俯身吻她。指尖輕彈,幔帳垂下。
肌膚相親,她渾身滾燙猶如高燒。美目籠上一層淡淡的霧氣,水濛濛的,臉頰紅暈欲滴,愈發顯得嬌豔誘人。什麼都不想,他的吻一路向下,在她如玉肌膚上印下朵朵曖昧吻痕。
她仰頭喘息著,額際汗津津,緩緩啟唇,聲調中帶了哭腔:“終究要有這一次,無論誰來都無所謂吧。縱使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