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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春早就派人盯住了王夫人與王熙鳳這姑侄倆,她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都有人事無巨細地透過抱琴傳到元春這裡。

生了皇子,又有聖寵的貴妃娘娘理由充分地壓制自己的母親和嫂子,除了來自王家的陪房,誰會為這二位喊冤鳴不平?就算是周瑞家的和旺兒家的,也只敢背地裡湊在一處嘀咕一下,當眾為她們二太太二奶奶出聲,那就是非議貴妃娘娘,不要命了嗎?

元春如何管教孃家,陸稹都看在眼裡,說白了其實手段就兩樣:給男人們找事兒做,同時不許家裡非法經營……幾年下來,榮府就沒了能讓人特地拎出來攻訐的把柄。

陸稹便直白道:「你做得不賴,收拾孃家得了些許功德。」

元春笑得更燦爛了,「我想著孃家不說跟上輩子比煥然一新,卻也好歹像點樣。我尋思著陛下……也不至於絲毫不顧念舊情。」

皇帝真要不念舊情,連著元春和十一皇子一起折騰,陸稹能答應嗎?大師兄能坐視小師妹做賠本買賣嗎?

答案當然是不。這一點元春又怎麼看不出來?她這次前來拜訪,正是向陸稹表明她盡力了,剩下的……不以她的意志為轉移。

卻說元春安心離開寧壽宮的當晚,皇帝對著那玉佩出神了整整一晚上,奏摺都不批了:這世上只有極少的人和事能這樣劇烈地挑動皇帝的心絃。

不過出乎姜駿賈璉……以及交出玉佩的囚犯預料,皇帝才沒那個耐心派人從幾十年前細細追查,他在第二日下朝後帶著玉佩來寧壽宮找國師了……

寧壽宮裡的大太監稟報的時候,陸稹拍拍大師兄的肩膀,「他真把你當萬能答疑機了。」

大師兄嘆息道:「人都有惰性啊。」

「拉倒,國家大事皇帝又沒徵求你的意見……」陸稹捶了大師兄一下。

皇帝進門的時候,就見王盤和陸稹打情罵俏,他也不生氣:這一對兒他早就眼不見心不煩,見到了也能裝作無事發生……更別說這次他還是有求於人。

作為天下第一人,他比誰都能更快地認清現實。

大師兄接過被皇帝捂得一點不冰手的玉佩,仔細看了看,再輕聲問,「陛下想知道什麼?」

皇帝目光灼灼,「她……是不是真給我留下了血脈?」

大師兄閉目片刻,睜開後便沉穩道,「是。」

皇帝整個人狀態都變了,「還……在不在世?」聲音都在微微發抖,不僅僅是激動,皇帝其實也有了不祥的預感。

大師兄坦誠道:「不在了。」

皇帝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當年宮變,賈代化和賈代善兄弟從東宮帶走的……」

大師兄直接給皇帝指了明路,「那兄弟倆遵從了那位的遺願,帶走的也不僅僅是那位的屍身,還有她和陛下的骨肉。」

皇帝抬手一拳,砸在了手邊的茶几上:茶盞裡的茶水飛濺,甚至彈到了皇帝的臉上。

皇帝要對白月光和白月光給他生的孩子有個交代,而寧府則要給暴怒的皇帝一個交代……賈蓉也許能留得命在,但賈珍必死無疑。

說起來皇帝才不會多仁慈,讓賈珍來個痛快。陸稹捏捏小黑的肉墊,「比我穿成尤氏那次還要慘啊。」

大師兄及時傳聲道:「該著的。」

皇帝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自始至終都沒提起甚至是想起元春。陸稹笑道:「看來元春安然無恙。不過皇帝非要遷怒,也不是沒辦法『勸阻』他。」

大師兄點了點頭,「明君都識時務。」

當然,這世上不僅是隻有明君識時務。

第二天,賈敬賈珍父子一起下了大獄,罪名是通敵。

賈珍被帶走的時候,榮府幾百口子大多嚇得戰戰兢兢,賈璉正好在家,代父親和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