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附近的成衣店有很多,質量都不咋樣。
晉王和常小小兩人去買了兩套流行短打,這也是普通百姓們家常穿的衣服,一是方便勞作,二來省布料。
常小小在脂粉店買了個便宜的石黛,給自己畫了兩筆風騷的小鬍子,“怎麼樣?像不像男人?”
晉王暗笑一聲,點頭道:“像!”更像個小太監,但這話,他可不敢說出來。
兩人又來找船老大詢問能否捎帶去長廬鹽場。
船老大打量他倆一番,眼角不由地抽搐,猶豫了好久,便道:“去是能去,但船上不能生火做飯,停靠碼頭時自己去買乾糧。”
像他們這種長途渡船,每個碼頭都要停下裝客卸貨,儘可能跑一趟多賺些。
按照船老大的規矩,在碼頭裝貨這段時間內,只進不出,哪怕是裝錯了貨,在沒啟程之前,也不允許卸下碼頭,只為求個好兆頭。
索性兩人便去買了一堆乾糧,這才登船。
到了傍晚時分,所有貨物都裝卸完畢,腳伕們拿著勞動所得,疲累而又興奮地離開。
有些人將錢送回家中,以供家用。有些人則去銷金窟,求得春風一度。
“開船!”船老大在焚香燒紙,祭祀過魚神之後,便喝令船工們揚帆開船。
常小小和晉王兩個沒咋見過世面的,還從來沒體驗過坐船,俱都興奮地跑到甲板上,看山看水看夕陽,看倦鳥歸巢,看煙波浩渺,跑來跑去,忙得不亦樂乎。
兩人興奮地指指點點,引得過往船工都笑了起來,這山水有啥好看的,他們都看膩了。
但好景不長,兩人很快就失去看美景的興趣。
常小小趴在船幫上哼哼,“不行了,頭暈噁心想吐!”這症狀怎麼像女人懷孕呢?
晉王的理論知識很豐富,立馬就意識到了,他苦著臉道:“咱們暈船啦!”
“有藥治嗎?”常小小還是喜歡四腳著地的感覺,人坐在船上,明顯能感到腳下陣陣波浪,晃得腦漿子都糊了。
晉王強撐著身體,“我去找船工討個方子來!”
沒多一會兒,晉王搖搖晃晃走來,常小小忍著眩暈問道:“有藥嗎?”
“沒,”晉王將她扶起來,“船老大說,人剛上船都會暈的,吐啊吐得也就習慣了。”
常小小都有些絕望了,這得吐到什麼時候去啊。
兩天後,晉王已經生龍活虎地在船上蹦躂,常小小卻還在和暈船症做著頑強鬥爭。
短短時日,吃啥吐啥的常小小,臉已瘦成巴掌大,晉王為了促進她的食慾,每一次到碼頭靠岸,都會去下船買些可口飯菜,酸甜苦辣鹹都備上。
但奈何常小小的鼻子異常敏銳,聞到飯菜味,肚子裡就翻江倒海,黃膽水都快吐沒了。
人哪能不吃飯呢,晉王還得繼續蒐羅各種爽口零食,只盼著她吃一口開開胃。
也許是物極必反,餓到極致,觸底反彈,常小小的暈船症突然不藥而癒,而且小零食確實開胃,她一氣炫了五個大白饅頭。
唬得晉王將饅頭搶下來,“我的好大姐啊,你可真不能再吃啦,肚皮要爆炸了。”
“饅頭,還我饅頭!”常小小現在眼睛裡只有饅頭,喊得晉王心中酸楚,想起了曾經當乞丐的經歷。
可為她的身體著想,晉王狠狠心,將饅頭和零食都收了起來。
於是半夜三更無人之時,常小小悄悄起床,準備偷食吃,正當她摸黑在船艙尋找時,一聲鈍響讓她有了警覺。
她快步走到甲板,便見月色下,有幾艘烏蓬小船,靠在船邊,黑暗中隱有寒光閃過。
這是啥?不像拉縴的,倒像是傳說中打劫的水匪。
剛想到這裡,船工們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