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瓜裂棗的舉子,恐怕連出仕的機會都沒有。
“那應該還不錯,只是一個殺豬的女屠,無緣無故怎麼當了刺客,裡面可有什麼隱情?你且去細細打聽來報朕。”
“是!”
而另一邊刑部主事有意討好林丞相,早早便要結案,一個民女而已,先打個半死,再強按手印畫押,誰來都翻不了案。
於是命衙役將常小小帶到大堂審問,看守得到訊息,趕緊跑回牢裡,“常掌櫃,一會兒不要怕,按之前約定好的,咬死不鬆口便是。”
常小小點點頭,撕下雞腿三兩口吃完,看守都急了,“大妹子~都啥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吃飯吶。”
“人是鐵,飯是鋼,我不吃飽了,哪有力氣捱揍。”
理是這個理,但看守見得多了,有些人受刑不過,連隔夜飯都會吐出來,這會兒吃豈不是浪費。
不過吐槽歸吐槽,看守還是很佩服她的心理素質,哪怕就是江洋大盜聽說要受刑,雙腿都會不自覺地發抖。
看守安慰道:“我給幾個兄弟交待過了,一會兒只打皮外傷,看著雖嚴重,卻不傷筋骨。”
打板子也有技巧,這些負責行刑的衙役,在沒出師之前都得拿豬肉練習,直到外表無痕,而內裡筋斷骨折,才算正式出師。
看守擔心衙役們下手太重,早幾天便已使了銀子打點,可以說只要不是主審官親自動手,常小小人身安全肯定有保障,只是略微要折損些面子。
他用鑰匙開啟牢門,取來手銬、腳鐐給常小小鎖上,這才交給了前來提審的衙役,“有勞兄弟們費心了。”
“放心吧!我們曉得的。”
待衙役一走,旁邊牢房裡的牢頭打趣他,“咱這裡好不容易來個女的,你下手倒挺快,好吃好喝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是你娘子呢。”
“胡謅啥呢,常姑娘是被冤枉的,過不了幾天就會放出去。”
其餘犯人聞言,俱搖著欄杆大喊大叫,“我們也是冤枉的!”
大牢吵得就跟菜市場似的,看守抄起棍子狠狠敲著柵欄,“閉嘴,都給我安靜點!”
另一邊衙役將常小小押到大堂,主審官已經在擬供狀了,“堂下何人,為何行刺秦王?”
常小小老實回道:“民女常小小並非刺客,而是林丞相的親生女兒,還望大人明鑑。”
主審官看著已經寫好的供詞,上面洋洋灑灑地寫了常小小因愛慕秦王而不可得,由愛而生恨,意欲行刺之事。
“不對!大堂之上竟敢胡說八道,”他怒拍驚堂木,“你這個刁民,不但肖想秦王殿下,現在還敢汙衊丞相,來人啊,給我狠狠打!”
這年頭當主審官這麼隨意的嗎? 連問都不問,就隨意給人捏造罪名。
“慢著!”常小小大喝一聲阻止了衙役的動作,而後討好地對主審官道:“大人,林相正是我爹,你看看我們長得多像啊。”
咦?主審官這才細細地打量了她一番,招來一旁的幕僚,小聲問道:“你怎麼看?瞅著還真有點像呢。”
幕僚以手掩唇,耳語道:“林丞相只有一女,已嫁給秦王為妃,哪裡還有其它女兒,想必是拖延之計。”
“說得有理,那就先打,打得她招供畫押便是。”說罷,主審官抽出令箭,喝道:“大膽刁民,竟敢隨意攀咬無關人員,給我狠狠打。”
衙役們抄起棒子慢慢走向常小小,按律,實施杖刑還需扒下褲子,本來他們已清走了看熱鬧的百姓,可偏偏也不知是誰說漏了嘴,大堂外集聚了不少閒漢,準備一飽眼福。
大姑娘的臉皮都薄,若是大庭廣眾之下失了面子,恐怕會羞憤欲死,一位衙役走了出來,準備趕走看熱鬧的閒漢,其他人則慢慢地準備條凳、棍杖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