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白的問話,讓華光再次微微皺眉。
“師妹,怕是你聽錯了,我師父只是修煉引來天雷,被功法反噬罷了,哪裡有什麼平山印的事?”
嘴上這樣說,心裡暗暗埋怨著瑞果師伯,這重要事情,怎可與這人亂說?
魏欣兒是吳王之女,因果牽連甚大,這事本就夠亂,有她來攙和,就要亂上加亂了。
果然聽到他回答,魏欣兒一雙杏眼頓時瞪起來:“華光師兄,你居然哄騙與我這事幾乎全山都知曉了,你還與我這裡裝做不知莫非是因為……這件事,與我爹爹有關?你說到底是不是這樣?”
華光桃花眼微微眯起來,口氣也從開始的溫和,變的有些冷冽:“欣兒師妹,你既是這般想,又何必過來問我?自去問其他人是了!”
說罷,一甩袖子,轉身快步離去,只留下魏欣兒連連跺腳,又是鬱悶,又是擔憂。
此時,魏欣兒還沒有轉過彎來,平山印變故一出,她的貴氣已是漸漸消散。
往昔因吳王,而對她謙讓的眾人,這時又豈會再對她百般忍讓?
論資質,論勤奮,她本就不入眾人之眼,若非魏越之故,她又豈會站在這裡?
“哼我去告訴姑姑去!”一跺腳,少女轉身跑開。
高處回首,望她的華光,眼中越發森冷。
江陵
節度使府,吳王正在款待群臣。
先前的戰役,吳軍水師大挫蜀軍,雖未能擊殺王弘毅,但幾乎使其身死,又殺了蜀軍水師大都督張範直,雖折損了丁傑,魏越的心情還是很不錯。
一個個身著輕紗的歌女,正在大廳中翩翩起舞。
魏越心情大快的喝著酒,舉杯和群臣飲宴,引得眾人紛紛舉杯回禮。
宴席角落,坐著一老者,與周圍的人有些格格不入。
他身著布衣,不是吳營的官員,看氣質又非大族出身,整個人有些沉默,看上去,寡言少語。
不知道他身份的官員,都有些奇怪,為何這樣一個布衣,也能得到吳王的宴請。
知道他身份的官員暗暗鄙夷。
不過是一個望氣的江湖術士罷了,與這樣的人坐在一起,實是丟了面子。
道士和尚卑微,不宜立在朝堂,這是近千年的古訓了,所以在這老者的周圍,硬是空出一些位置來。
他本就坐在角落裡,這樣一來,更孤零零的一個喝著悶酒。
不過宴席的飯食都是美味,他一個人吃的高興。
這時,殿外吹來一陣陰風,別人自是沒有注意,反覺得有些涼爽,而老者,卻立刻清醒過來。
“怪哉,這陰風是幽魂所化,怎會來至此處?”
雖事逢亂世,死者眾多,自會有這些,但此處有著吳王龍氣鎮守,又豈會容得幽魂怨氣靠近?
想到這裡,老者又抬頭,向著上座的吳王魏越看去。
一看之下,老者頓時呆住,冷汗就下來了。
“怎會如此?”老者眼睛瞪大幾分,認真再看。
只見吳王頂上,本來大團的青色氣運,聚若雲煙,充塞一室,其上更有紫氣騰起,形如傘蓋,望者無不明白這是真王。
可是現在,紫氣已經一絲不剩,消失得乾乾淨淨,唯有著青氣還在,就算這樣,也薄了一些,並且還有著絲絲灰白氣滲透在內。
灰白色的氣,宛然薄霧,這是陰煞纏繞,必有橫禍或喪事的凶兆。
以當前局面來看,吳軍佔了上風,為什麼吳王龍氣消散?
難道吳王此次必會大敗?
越想越是害怕,老者捏著酒杯的手,不斷的哆嗦著,不過卻無人注意,老者過了一會,終於冷靜下來。
“不行,吳王已不是真主,